缇江续站在原地，风直溜往脸上打来周遭全是放学后的嬉笑声。
“徐阳成！我还有试卷没做完，先走了。”缇江续淡淡的看向那个身影说，温吞的声音在热闹声中淹没。
她的身影也融入了人群里，周围都是愉悦的讨论，街边的小卖部和餐饮店挤满了人。
缇江续想起了前些日子在图书馆时的事，那次徐阳成没到，缇江续就问顾洋:“徐阳成呢？”
“他去参加余惜菡的生日了。”顾洋回答道。
当时花了好些时间才对上了号:“上一届那个理科第一？”
“嗯，你认识啊？”顾洋沉思了一会儿，“也正常，她还挺出名的。”
当时缇江续没准备继续问什么，但是顾洋停下了写字的动作，开始谈起余惜菡:“她之前一直都是第一，分科前和分科后都是第一。她还直接得了七中的保送名额，但她还是去高考了，而且还是全市第一。”
缇江续没什么兴趣，低头做着一道课外的文言文，边摸索边标记着那些难以琢磨的古言，耳边那些做题时被忽略的声音却一句也没忘。
“她之前就和徐阳成认识，也不仅是认识的关系了……”顾洋停下了要说的话，看向缇江续手撑着头无所谓的样子，“你不在乎他们是什么关系嘛？”
“这是徐阳成的事，他想说会告诉我的。”缇江续边写边回答。
这些话一直没被放在心上，直到这个女生再一次出现才浮现在脑海。
缇江续还不断盘思着这件事，起初以为是一场赶在毕业前的告白，徐阳成也从来没提起过这件事。
她在第一次看见余惜菡和徐阳成同框时就调侃过俊男俏女，但徐阳成否认了。
否认了的意思应该就是她表白了，但他也拒绝了。
缇江续没谈过恋爱，甚至连情情爱爱的电视剧都少看，她走到楼下时也没想明白为什么都被拒绝还要这么坚持……
缇江续脚步顿在楼梯口，转过身看向小区门口，来往的人里没有熟悉的身影。
她抬起手，看了眼时间。
是徐阳成送她的那块表，她其实也鲜少看时间，只是遇到些难题会转转表盘，时间经常在分神时被无意识地转动。起初还会耐心地调回来，后来次数多了也懒得调了。
但她知道已经过去好一会儿了，食指轻敲在表盘上，寂静的夜里她心中似乎也有一块表盘，“滴答滴答”也不知响了多少次，她终于看见了徐阳成。
她不想问他任何事情，迈开脚步往他的方向走:“饿了，去吃点东西？”
他们俩之间总如此，如果你问我就说，如果你不问那我也不提。
“吃什么？”
“晨果说校门口那家的炸串挺好吃的，去吗？”
那时候没什么烦恼，尽管每天被试卷折磨得忘了时间却依旧没能褪去十七八岁的学生气。
只要放学还是会有很多人选择放飞自我，学校周边也不乏有网咖坐着高考生，那是青春里不服严于律己的象征。
只要是上学期间哪怕深夜这条街也是热闹的，每家店前都簇拥着人群一点不逊于跨年的夜市。
这家炸串店前也围着很多人，缇江续本就不喜欢挤进人群更不喜欢那炸串台上爆起的油烟:“这么多人啊，算了下次再来吧。”
她没有携带上任何伪装，她只是想等徐阳成所以会在楼梯口停步。她也想听徐阳成说说那个女生的事，所以漫无目的地扯了个饿了的幌子。
可是他什么也没说，从小区门口到炸串店然后又原路返回他一句也没提，倒是很符合他的性子。
两个人并肩上了楼，缇江续打开门后转过身，夜色衬得那双眼有些深邃:“徐阳成下次考试好好考，给你同桌争个脸。”
缇江续似乎不再那么芥蒂这个第一归谁了，她可以很自豪地炫耀说“我是第二，但我同桌是第一啊。”
徐阳成转身笑着看向她:“你阳哥的实力还不清楚？”
看着缇江续进了屋关上门，徐阳成靠在门边片刻走下了楼又来到了那家炸串店，他向来烦这些拥挤但他还是凑到了前排，拥挤中他选了很多串。
提着一袋炸串，徐阳成从兜里掏出手机，单手打起字【睡没？】
一直到门口也没等到回复。
夜深了，在这个本来就该入睡的时间里徐阳成傻傻地靠在墙边吃完了那些炸串:“赵晨果她骗你的，味道其实不咋样。”
徐阳成很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也很清楚自从那天缇江续站在远处，脸上泛着笑容带着许多情绪让徐阳成不要耿耿于怀过去时一切都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从前他只是希望这个女孩可以就这么开心，如果喜欢只要不说出口就行。但现在他希望这个女孩可以多开心一点，能多满足就多满足一点哪怕最后真的表白了他兴许也会接受。
【你见过高三生睡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