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黄莺温柔地用歌声唤醒熟睡的少女,几只云雀衔起芬夏被单的一角,让阳光落在少女的眉睫上。
“小祖宗们别吵,让我再睡一会儿……”芬夏拉起被单蒙住脸。
“小姐,再睡可就来不及啦!”女仆们在卧房外敲门。
芬夏只能起来,迷迷糊糊地由着女仆们打扮自己。
直到两个女仆合力将她的束腰腰带抽紧,芬夏才从困倦中猛然睁大了眼睛。
“疼疼疼疼……”
“小姐,再忍耐一下,马上就好!”
芬夏扶着纤细的腰肢,叫苦连天,“怪不得只庆祝百年的生辰,要是每年都要这样遭一次罪,我可受不住。”
“小姐您说什么呢,这样美丽的裙子,也只有小姐的姣好身材能配得上。”一位女仆欣羡地看着她。
当一位年长的女仆为她戴上亚当的项链时,所有女仆都忍不住低声惊呼,这实在是一位美丽到难以言说的少女。
芬夏走到伊甸园门口,夏娃凝视着她的脸庞轻声歌唱,幽静的山谷中飞出一群蓝色的知更鸟,它们衔着精心挑选出的最美丽的玫瑰,簪在芬夏乌黑浓密的头发上。
伊甸园外的苹果树叶簌簌作响,像是长者为即将远航的少女寄以祝福。
当蓝色小鸟飞回时,芬夏抬头看向伊甸园外。
这一瞬仿若神明的时间也为她停止,所有来宾都屏气凝神,望向这位神明偏爱的少女。
她蜜色的肌肤因为兴奋而透出红晕,光影在她脸颊上作画,亲吻她妍丽的姿容,黑发如云,未点缀任何珠宝发带,鲜艳如血滴的红玫瑰被她的乌发衬得仿若宝石。一缕风恰到好处地吹起她的发丝,她含笑抬手,欲滴的红唇微弯,眉眼间是不谙世事的调皮,可她琥珀色的眼睛里却透出深蓄蕴敛,像是无波的古井,星辰陨落的夜空,平添几分神秘诡艳。眼波流转间,所有人都只想坠入她的双眸,一探这神秘而曼妙的夜色。
身着再素净不过的白色绸缎,步步向前走动时,身后的裙裾蔓延开来,仿若一场花瓣雨急急地落下,细密地落在翠绿的草坪上。胸前一点碧蓝色的光辉与高处盘旋的蓝鸟呼应,她抬手抚过,似是想要从中获取勇气。
夏娃微笑着把缀满宝石的皇冠戴上芬夏的乌发,安抚地捏了一下她的手心。
带着黑色面具的女巫念念有词,在世界之镜前为少女占卜,幽绿色的镜子倾斜,镜中星云闪耀,集聚又散开。随后,镜中的流星穿镜而出,落在芬夏的皇冠上,顿时,皇冠发出闪耀的华光。
芬夏期待地看着女巫,女巫微笑,“孩子,你有守护一切生灵的能力。”
伊甸园外的众神纷纷上前,为她的未来祝福。
夏娃望着年轻而姿容动人的女儿,想起当年风华仍在时的自己,欣慰地叹气。
亚伯站在即将送芬夏远行的马车旁,回忆起芬夏幼年调皮捣蛋的时光,不禁湿了眼眶。
该隐停下手中整理的行李,想着妹妹即将面对的世事,心中犹有担忧。
耶和华与亚伯在上天并肩而立,为他们美丽的孙女与女儿祝福。
在人群中,芬夏突然感受到一束炽热的目光,温柔而缠绵,柔情而缱绻,似是诉不尽的情话,又像是一段悠长的诗歌。在这热闹的人群中,似一支清幽的舞曲响起,邀请她一同共舞。
芬夏朝着这束目光望去,这双眼睛却戴上了笑意,霎时敛起了目光,迷失在了人群中。
仪式完毕后,芬夏褪下华丽的长裙,换上一身轻便朴素的灰色麻布裙,只留着胸前的蓝色小鸟吊坠没有摘。告别伊甸园的一切亲人后,她坐上了马车,向远方驶去。
被马车颠得昏昏沉沉时,芬夏被车夫唤醒。眼前就是她朝思暮想的汪洋大海,晴朗的午后,水波宝石一样生辉,浪潮翻滚着奔向她的裙边,在脚下碎裂成星星点点。在海的深处能望见几座翠绿的小岛,岸边的船夫指着最大的一座,“那里就是姑娘想去的阿瓦林。”
“阿瓦林!”芬夏低声念着小岛的名字,心里有止不住的激动。
天色将沉时,芬夏登上了阿瓦林岛。日暮落下,飞鸟盘旋,回吻岛上的青山。晚霞将海水点染成紫罗兰色,衬得这座小岛愈发神秘而秀丽。
芬夏登上了小岛,按照亚伯给的地图找到一户人家,老妇人已经打扫好房间,备好简易的晚餐,等待女主人的到来。
一边与老妇人用晚餐,芬夏问道:“嬷嬷,您在这个岛上住了多久啦?”
老妇人有些奇怪地看着她:“自然是自打我出生就住在这里,已经七十多年。”
接着,她闭上嘴,显然是对芬夏带有戒备,一句话不愿多说。
芬夏惊讶,没想到哥哥当真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凡人的住处。
老妇人神色怪异地打量着这个少女,今日早上一个年轻的青年找到她,以匪夷所思的高额租金租下了这座老旧的小楼宅,她想向这位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