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晏主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只能微笑点头。
他们私下肯定有交易!
不仅晏主这么想,其他大臣也这么想着。
退朝后,晏主同刘命长一起往璇玑殿走,几欲开口,又不知开从何说起。
“陛下可是方才的糕点还没咽下去,噎着了?”
晏主赶紧摸了摸嘴角,明明没有糕点残渣,她有些心虚,不敢狡辩,只是说:“没,朕其实想问阁首,怎么忽然改变主意了?”
刘命长见她掩耳盗铃的动作,阴恻恻地笑了一声,反问:“陛下觉得,内臣为何会先把江正初关起来?”
晏主一愣。
江正初是抚海郡姑阳的大士族,世代经商,就算是过去以商为末之时,这个大家族也未受多少影响。
江正初是江家的嫡次子,父母本是不同意他从政的,千辛万苦来考取功名,十年攀爬,位至尚书,一份折子不对,刘命长就将他打入大牢。
江氏虽是豪族,但从政者稀少,即便有所怨言,也无路伸冤。刘命长在朝中只手遮天,连个替江正初辩驳之人都没有。以至于现在,也无人到晏主这里求情。
晏主有些猜测,但说的还是比较委婉:“江家在京城也有商会,他们看来是支持增商税的吧?”
刘命长微微颔首,“江氏商会遍布兖华,与其他大商会亦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晏主为他这一计感到心惊,“商税从涨了五个点,大商会虽会有不满,但这点肉还是割得了的。”
刘命长眸中难掩叵测,“小商会那点税收内臣还瞧不上,不如让他们回家种田,农税减五个点,即便是灾害年,也能过得丰足。”
“……倒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晏主心里暗自琢磨,这倒是可以学习的手段,想起还在牢里的江正初,又有些疑惑,“那江正初真是推崇玄学道术吗?”
自那玄道院一行,见识了那些因玄学道术变得枯干之人,晏主本能对玄学道术有了些抵触。
刘命长对上她的目光,道:“商人都是拜财神的。”
“……”
看来江正初是个冤大头了。
“阁首这种四面树敌来解决问题的方法,也是叫朕大开眼界。”
“他们还算不得敌人。”
晏主知他狂傲,原本是不打算劝诫,但见他眼中若隐若现的癫狂,又忍住想说上几句。
“现在这些人看起来微不足道,不能与您匹敌,但风起于萍末之间,树大而招风,阁首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刘命长垂目看她颇为认真的脸庞,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不甚在乎地说:“陛下知道这些道理就行了。”
晏主无话可说,他看起来什么道理都懂,还要这般做,她又干什么来干涉。
“朕还有事要忙,劳烦阁首陪朕走到这里。”
不远处就是璇玑殿了,晏主敛了表情,自行离开了。
刘命长在原地站了一会,目送她走进殿门,才似自言自语一般,低声说了一句:“为何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