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推开男人,闷着头慌不择路就往外面跑。
骆嘉旻刚回到卡座不久,经理就亲自护送着垂头丧气的女孩过来了。眼睛红红、鼻尖红红,倒真像个受气包小兔子。
他只觉得好笑,银色的耳钉在黑暗中闪烁冷光,曲起一条长腿架在另一边膝盖上,有种桀骜的英俊。“跑什么?”
口红花了,头发有一点凌乱,穿着不合身的黑色连衣裙,几团流苏应该是在奔逃中散乱打了结。一张小脸又俏又冷,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不开口。
其它几个人也不知道二哥这玩的哪一出,只看戏不搭腔。
“旻少爷,我们的人管束不严,也没过什么大场面,我先给您赔个不是。”尤经理恭恭敬敬地陪上笑脸,寻了杯子先干为敬,却见骆二少的眼睛始终没从女孩身上移开,知道自己越俎代庖了,便从背后推了她一把上前。
“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您高抬贵手。”许鸢学着尤经理的样子,也拿了一杯酒仰脖喝光。然而没想到烈酒像冰冷的火焰,一路从喉头滚入胃里,灼烧到痛,她只能低头看着地板默默忍耐。
“说完了吗,说完就赶紧走吧,别杵在这里影响我们了。”顾卓怎会没感受到几个男人看她的眼神,跟一群狼一样,尤其是她最在意的骆二哥。
“谢谢。”许鸢听她这么说如蒙大赦,暗自松了口气,鞠个躬就想跑。
离她最近的张哲成却带着凉凉笑意开口,“别急着走啊。”
然而比他动作更快的是旁边的骆嘉旻,一把就把她拽进了自己怀中圈起来,张哲成伸手却捞了个空,只好讪笑两声收回来,“小卓,来哥这边,肩膀借你哭。”
张家一直是玩娱乐圈的,什么样的帅哥美女没见过,张哲成从胎教开始接受的就是审美熏陶,看人眼光很是到位。只是骆二哥也不瞎,这次抢了先。
两人从小就比衣服、比球鞋,长大点了比手表、比跑车,女人只是他们生活的消遣而已,反正年轻,捅出天大的篓子也有家里的靠山兜着,有得是胡闹瞎搞的本钱。这次被他抢了风头也不代表什么,没准出了这道门就忘了。
“二哥!”顾卓不满地叫他。
眼看妹妹就要挤过人群去骆二少那边,顾轩赶忙拉住了,“来,小卓,吃水果,别闹。”
许鸢惊魂未定,坐在男人的怀抱里挣扎。烈酒还烧得肠胃里难受,而且她还穿着不合脚的高跟鞋,应该是刚刚那一下动作扭到了。
“跟我啊,附加好处是帮你打跑渣男,怎么算是都我吃亏。”看着瘦瘦小小一只,但抱在怀里手感好像还不错?只是力气太小了,这样的挣扎简直要把他的火都撩起来,适得其反。
“我说,不!”
许鸢又一次推开了他的钳制,忍着脚踝处钻心的疼痛跌跌撞撞跑出了醉夜,才发现自己的包没拿,鞋也丢了一只。
光脚踩在薄雪堆积的马路上,走出很远,她才觉出刺骨的冷。
酒吧街喧闹的音乐声远远传来,喜悦和热闹都是他们的,她只是这个浮华世界的局外人。
原来下过雪的天空这么明亮,像白昼一样清澈如洗,却这么无情,让她的狼狈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