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雪一路不顾乌衣的阻拦,她看着任檐正进去了,可她,却挪不动脚了,她抬头望着卿零侯府的匾额,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萧零意被押着在她身边走过,他远远的就看见了她,可走到身边时,却是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他面无表情的掠过她的发丝,缠绵着她身上最后一丝香味。
“萧零意!”
白刃顿脚,却没有回头,那一刻他是想回头的,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能,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错了吧!
她错了,他也错了,他们都不是这场联姻的主角,偏偏阴差阳错的被架上了这样的贼船。
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离不开了。
“遮影,照顾好她。”遮影一直跟着他,虽然他知道,他跟不进去,但是遮影还是不甘心,乌衣将人拦着。
“你不能跟着了!”
遮影看着挡在面前的乌衣,主上没有回头,他还是放不下苏卿雪,他现在都不敢回头看一眼,哪怕是他,他都不曾瞧过,只有一句冷冰冰的话丢在那里就什么都没有了。
遮影看着苏卿雪欲要抬步,一把将人攥住,苏卿雪迷茫的看了眼他,遮影低了头,像是认了一般。
萧零意进了大狱,自然是没什么好结果的,任檐正为了将人看好,硬是到造办处那了一副锁链,将他锁的牢牢实实。
萧零意被绑在架子上,铁链拴在他的脚上,压的他骨头生疼。
“侯爷,委屈你了。”
“哼!”萧零意轻笑,然后点了点头应道。
任檐正出去了,萧零意扫了几眼四周,他熟悉的人竟然还在,真以为这种东西能锁的住他,未免想得太天真了。
等断双从皋吾会来,别说大狱,他便是要掀翻整个云京,都不是没有可能。
萧零意下狱的消息传的很快,不过片刻便传的到处都是,季由听到时候,术影刚刚从外面回来。
他瞥了一眼在庭院那边站着的苏卿陌,知道这事是瞒不住了。他这几日一直看着这人,实在是费心费力。
“公主,皋吾昨夜大攻,凉关已破,今日怕是……”
“凉关?!不行!宋些荑,回云京!”
苏卿陌听到消息想都不想走了,凉关已破,皋吾定是使了别的手段,要不然单凭军兵,怎么可能攻破凉关,他们有暗卫!萧封年疯了!
二人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骑马离开了。
季由看着远去的二人,冷冷说道:“我们也该动手了。”
术影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决鹿门准备了这么多年,如今季由要做的,他比别人,更加的清楚。
“戒沉,盯好白刃的一举一动,护着他,有什么意外,及时传信!”
“是。”江宁有决鹿门的势力,戒沉已经回来,他自然是要用上的。
只是,他现在还不能动,萧零意在北境很危险,不到绝境,他这颗棋子,不能动。
“皇上,皋吾此次暗卫不知多少,这凉关已破,我们的人快马加鞭也得几日,到时候怕是整个羌北都要沦于他手!萧封年疯了!他为了萧桁,都到这般地步了啊!”
“皇上,我们把萧零意还回去吧!这个萧封年他是个疯子啊!”
“我边关将士丢了性命,现在就要这样还回去!一个萧桁而已!杀了祭旗,振我军威!”
朝堂上一阵嘈杂,大臣都在为此事愁容满面,早知道就不动萧零意,谁知竟然被竹柔公主说中了。
皋吾大攻,一路势如破竹。
“报——”
“皇上,彤谷关被炸!”
“报——”
“皇上,穹烎城已破,万城主自刎!”
“报——”
“宿烈、鹿城、玉泉城……”
“皇上,羌北……羌北只剩下斛州城了!”
景德帝听着频频传来的消息,瘫倒在龙榻上,他扶着额头,凌丞和几位将军已经带兵前往了,怎么还是这样。
暗卫!又是暗卫!
若是羌北沦陷,他这天子,对不起北境子民啊!
“皇上,斛州城是最后一城了!若是斛州城破!皋吾便是杀到了我云京地界啊!皇上!”
“这个萧封年就是欺人太甚,将近年关,羌北各城贸易频繁,难免有所疏漏,他就是趁着这个间隙大肆屠杀我国百姓!羌北是臣的故土,臣就算死,也要死在羌北!皇上!臣悉知羌北地形,愿前往相助各位将军,替皇上守这北境河山!”
朝堂上群情激奋,任檐正皱着眉头,疾步而行朝着关押萧零意的大牢走去,这几日总有人来“看望”这位皋吾太子,要他在大狱完好无损,这是不可能的。
“萧桁!”
“你爹为了你都疯了!”
一鞭子直接抽到萧零意身上,衣服破出一到裂痕,被血色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