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影只好跟着季由去卿零侯府找萧零意,萧零意这几日也不知在做什么,宫中也没去,皇后入殓之后,便没人再见过他了。
季由进去的时候,他看着比前几日并没好多少,他依旧是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尽管树枝依旧还是光的,他坐在院中的石桌前,修长的指尖夹着一颗棋子。
只是,棋子掉了,砸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出事了!”
萧零意缓缓抬头,看季由的样子,还真是有些着急,他瞥了一眼季由身后的人。
季由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坦白道:“术影。”
萧零意听到了,但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季由张望了一阵,他算是明白了,萧零意不信任他,罢了,只能委屈他避避嫌了。
然而不等季由开口,术影便转身离开了,季由感觉哪儿不对,但眼下重要的显然不是这个。
“听说凌丞要回来了,坊间传言说,皋吾攻了凉关,现在一直僵持着,凌丞没有往回传信,消息不知可不可靠,需不需要我找人确认一下?”
“和你有什么关系!如今你离开了公主府,你以为你还会和以前一样吗?随意的拦截我的消息,季由,你别太高看自己。”萧零意眸子里充满着冷漠,他匆匆瞥了一眼,便又自顾自的下棋去了。
“还真是我自作多情,为你考虑却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你怀疑。白刃,你为何一直不愿信我?”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连你的底细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信你?”
“你们千机阁随便派个人就能查出来,你为什么你问问你自己?白刃,你猜到了什么,却没有勇气查,因为你怕就是你想的那样。我说的对吗?”
“……”
“白刃!!!”
“吼也没用,云京已经和你撇干净了,为什么不走?”
“因为还有个重要的人命不久矣!”季由一把按住了棋盘上的棋子,萧零意抬头看他,二人心照不宣,谁都没有说话。
半晌,季由才接着发话。
“我把谢枚的人头送给了萧封年,你说萧桁看到之后,会做些什么?”
“你给他送情报?!”
季由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挺直了腰杆,看着顿手的人。
“萧桁最讨厌尸体,尤其是他自己人的尸体,你这般就是羞辱他!”
“可他也不会怀疑到我头上,白刃,我擅作主张替你走了一步棋,剩下的,我便帮不了了。所以接下来,你要自己把这盘棋下完,我与林语不同,我不会破坏你的计划,若是这一步你伸不开脚,那便由我来帮你。”
季由说的坚毅,萧零意盯着他,从他眼中看出了无比倔强的神色,他好像有点明白了,也难怪苏卿陌这么不想让他走,这个季由,是有点东西在身上,这种东西,恰恰是世人终其一生都得不到的理想。
“你还真是会挑时机。”
“你想做的事我会尽力帮你去做,你想要千机阁复出,我想要这高山阔水,我帮你,你也帮我,有什么不好?”
“……”
季由缓缓抓起一把棋子,棋子在他指尖流转,一下一下的滚砸在地面上,萧零意看着四散跳落的棋子,浅道一声:“我知道了。”
如此季由便回去了,萧零意的毒还没解,决鹿门也没有交接到他手上,他是萧零意在北境之内最坚实的后盾,他要守着他,直到最坏的结果来临。
这样他这颗棋子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用,才能用在最合适的地方。
凌丞进城的时候的时候依旧是万人空巷,唯一与以往不同的是,百姓的情绪里,多了些担忧和恐惧。
他踏马走过长道,听着耳边嘈杂的声音,眉头皱的紧紧的。
两国交战,还真不是一个好选择。
“……皋吾在凉关城内进兵,这凉关城是凌将军攻陷来的城池,如今守城的是我们北境的人,萧桁如今还在我们手里,萧封年如此行事,就不怕我们杀了萧桁祭旗吗?!”
朝堂上众臣愤慨,群情激动。
“萧封年溺爱萧桁,这是天下人尽皆知的事情,我们有萧桁在手,晾他也不敢大攻。”
一群人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景德帝坐在龙椅上,扶了扶一旁的扶手,如今萧桁被千夫所指,他的女儿,又该何去何从呢?
还是说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皇上,臣有一言,不知是否可行?”人群嘈杂中,又有人站了出来,视线被引向别处,就连京折也不例外。
他自然是不会帮萧桁的,家国大义面前,萧桁算什么呢?何况,还是个“有点讨厌”的家伙。
“爱卿速言。”景德帝难得眼前一亮,他期待着一个他满意的法子,由此,他正了正身。
然而听到那一句从那张嘴里蹦出来时,他心彻底凉了。
“皇上,凉关后方是皋吾最富庶的地带,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