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由?!”
林语被季由推开门的那一瞬还是有些吃惊的,四大公子,一下子就聚齐了两位,只是看他们的眼神,各怀鬼胎,看着就不像一条道上的人,更别说什么和谐了。
“我们没这样坐在一起几年了?”季由缓身落座下来,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茶壶斟了热茶,他仔细地盯着那悠长的水流,不曾看过对面之人一眼。
林语依然住的是客栈,他前几日在宫里逗留了些时日,但还是转移了地方。
皇宫这个地方规矩多,干什么事都碍手碍脚的,何况这人心里有鬼了,就会有怕的东西。
白刃待在皇宫,局势显然已经没有前几年那么单纯,那样的是非之地,他还是远离些好。
林语看着他的动作,没有一点的生疏,像是他已经来过这里多次一般。
“……好些年了。你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来我……”
“千机毒。”
“你——”
季由抬眸喝了口茶,然后便落在了林语的眸子上,再也没有移开,他好像在看一个东西,目不转睛,固执的似乎要从里面掏出来什么东西一样。
“我知道很早了,从见你第一眼便知道了。”
“季由,你能……???”
“林语,你这人可真有意思,你一直在求人保你这条命,想来,白刃你也是求过了,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只是你怎么不考虑考虑我?”
季由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眸子里带了些明知故犯的疑问,林语望着对面的人,俄而整了整心绪,态度敷衍,并不打算答他。
“我给你一个选择,如果我说……我能解这千机毒,你能不能叛了白刃,跟我……”
“公子怕是想多了,我和白刃,没什么关系。”
“是吗?你和萧桁有关系,怎么就和白刃没关系了?他可是萧桁最得手的影卫。萧桁这人传闻神出鬼没,很少有人见过他,所以,你最常见的,就是白刃了。白刃他……很好吗?他自己解不了自己家的毒,你跟着他,得到了什么?”
“你是什么人?白刃手下的?”
林语显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在皋吾也算是熟悉几个萧桁手下的人,白刃这边,他至少也是有些了解的,只是这个人,来路很是难猜。
他若不是白刃埋在北境的棋子,就是萧桁留在北境的了。
只是,白刃不至于那么早就埋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北境这些年的势力归宗于决鹿门,他即便是把千机阁的势力埋在这里,又有什么依靠?何况,云京到皋吾边关都路途遥远,若是这人要有二心,白刃即使想赶回来处理,也怕是没那个时间?
而且这俩人,看上不并不熟?白刃对他,似乎还有一些见外的敌意。
所以,他要么是萧桁的人,要么……
“你猜?林语公子这么聪明,想必是能猜到的。”
“萧……桁?”林语的眼神看上去就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他怀疑又惶恐的盯着季由,嘴角染了几分薄弱的沉思。
季由紧张的看着他,气氛一下子被绷紧,在安静的空气中发出沉默的崩裂。
忽然,季由仰头微微的笑笑,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被压得微皱的袖子。
“公子想多了,我只是竹柔公主身边一个不起眼的人物罢了,要不是你说这些,我还真不知道你原来这么叫人缭乱。至于我和萧桁,我实在是不想进这个局,不如你我联手,我治好你的身子,你……”季由说着说着忽然凑近,他微微的挑了挑眉,“把千机阁这些年的国事密报偷给我。”
林语听着这话瞬间震惊,他虽然与萧桁有些关系,但是千机阁的国事密报,萧桁是一定不会给他的,那里机关重重,他即便拿了密报,也只怕是连那里的门也走不出。
“少打千机阁的注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是为萧桁守着还是为白刃守着?我可是有听说,萧桁与与白刃早已生了嫌隙。你觉得这个秘密,上呈给皇上,会有什么后果?”
“季由!你没有证据!”
“我需要证据吗?萧桁不远千里嫁到北境来,且不说这桩婚事北境本不情愿,单凭萧桁有二心,如今高堂上的那位就能治他于死地。你不要真把他当什么皇婿看待,若说的不好听些,他与前朝那些质子没什么区别。所以你说我需要什么证据?我需要证据吗?你可别忘了,岁宴还在大牢里,即便任檐正审不死她,我也有的是办法让她出不来,我……可是公主府的人啊!公主府做事,大理寺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季由说的阴鸷而又邪魅,一瞬间不禁让林语都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他看起来可不像这么邪恶的人,谁知这幅冷冽的皮囊之下,竟还藏着这样的风景。
“别动她!林家与我有恩,她是林家唯一的血脉了……”
“算你识相,我这是在为你着想,皇后近日中毒的事情你也听说了,我可以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