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他们才像那种做好事不图回报的少年郎,上赶着巴结反而落下乘,问渔有九成的把握他们会被叫住。
若是心思清正之辈,被人帮助了自然会答谢他们。退一步来说,韩千岁真如流言中说的那样品行不堪,也会碍于面子答谢他们,顶着仙音宗内门十二峰峰主的名头再冷血无情出门在外也得有所顾忌不是?何况是在仙盟眼皮子底下。
就算是真的被熟视无睹,损失了名声的又不是他,到时候这事传到仙音宗他还是能加以利用。
“两位小兄弟请留步!”观夜吟在韩千岁的示意下快步追上问渔和凤昭,将他们拦了下来。
凤昭没有说话,他瞥了眼挡在前面的观夜吟,求助般看向身旁的问渔。他自认演戏没问渔这般好,将一个临时捏造出来的人物演绎得那么自然,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对路见不平的热血青年兄弟。
“道长,何事?”问渔适时露出疑惑的表情,仿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家师有话想和二位说。”观夜吟谦逊地说完,目光越过二人向后看去。
问渔二人见状亦是回过了头。
“方才多谢二位小友仗义执言,吾观二位有意前往东境求道,可有心仪的宗门?”韩千岁步态优雅地来到问渔二人身后,苏晚规矩地跟随在他的后面。
“道长客气了。”问渔急忙转过身来,对韩千岁行了个小辈礼,幻化出来的脸不好意思地红了起来,他拘谨地笑了笑,十分完美地塑造了一个满腔赤诚的青年人设。
凤昭面上不显,看着问渔泛着红晕的脸,心底是佩服问渔的,他虽不如问渔能演,但是也不至于拖后腿。只见他大大咧咧转过身露出灿烂的笑,毫不客气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眼下我们确是打算去东境求道,想入的宗门也有,我和鬼兄一腔热血,只想入东境第一宗!”
凤昭觑了眼韩千岁,又看了眼姿态端正的观夜吟,继续道:“谣言可畏,我观道长并非他们说的那般不堪,起码他们口中说的师徒反目就不存在,为何道长不曾解释过?以至于让世人误会内门第十二峰乃是仙音宗不公不正的存在……”
“鸟兄慎言!”问渔色厉内荏地呵斥道,煞有其事。
“道长见谅,我这朋友不太会说话,多有得罪。”问渔面对韩千岁更加拘谨,叠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偶然间,问渔的目光和苏晚对上。
看着前面的两个青年,苏晚礼貌地笑了笑,垂眸间却想起了与戚岸司韵二人的相遇,同样是两个青年,眼前这二人却相貌平平,连俞眠都比不上。
这样看来,修真界的人和凡界的人差距似乎没那么大嘛……
苏晚的自我调侃很快就结束了,没发现问渔和她视线对上后便没挪开过眼睛。
“这位女道长也是您的弟子吗?”问渔之前站的远没太注意到苏晚,这会近了总感觉冥冥之中他应该上前结识她,顾不上韩千岁他们会不会产生反感,开口问道。
苏晚不解,她看向观夜吟。
观夜吟忍俊不禁,正憋着笑,心里寻思着要是这两个愣头小子知道他的师妹有个十岁大的儿子会是啥表情。
韩千岁只当问渔是年少慕艾,回头看眼貌美的苏晚,爽朗一笑,大方道:“眼力不错,这确实是吾新收的四弟子长月,那是吾的大弟子长歌,二位小友若是日后入了仙音宗,他们二人应该是你们的师兄师姐。”
不等韩千岁说下去,来了个仙盟东码头登记处的弟子,告知韩千岁一行人已经检查完毕可以放行了。
韩千岁对登记处弟子微微颔首,对问渔二人继续道:“二位小友吾就不多说了,相逢即是缘分,吾乃仙音宗析木峰峰主,你二人届时若是没有登上月亮崖……”
说着,韩千岁手一挥,从储物灵器中取出两块小木牌,提取了问渔二人的一滴血注入木牌,木牌马上便认主朝着问渔二人飞去,“愿意的话可凭此物入析木峰为扫洒弟子,与外门弟子无异。”
问渔和凤昭相视一眼,演戏演全套,目露犹豫,几经挣扎才接过小木牌。
不等他们说话,韩千岁严肃地补充道:“然二位小友若是凭木牌入我析木峰,不守宗规,吾便会收回木牌送二位离开仙音宗!”
问渔和凤昭急忙点头。
韩千岁不再说话,转身带着苏晚和观夜吟快步离开。
问渔目送苏晚的背影远去,总觉得心头有些许异样的感觉。
“鬼兄这是对人家一见钟情了?”凤昭笑嘻嘻地挡住问渔的目光。
问渔不理他,他便继续喋喋不休:“一见钟情就去追啊,之后有的是机会,就是你这相貌埋汰了些,人家小姑娘生的如花似玉的,估计不少人喜欢,这修道之人个个眉清目秀的你怕是没啥竞争力……”
“你再胡诌我便设计将你的山头送给峰山谷的孔雀!”回过神的问渔露出森寒的微笑,低声威胁完便往大型飞舟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