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娘,你说这老翁为何如此执着,白白浪费这一生?”
等老者走远了,俞眠目光中露出些许不解。在他看来,修道者日复一日枯燥地修炼,修着修着没修好还会被劫雷劈死,远没有普通人于红尘中一身人间烟火气活的自在。
苏晚懒得思考这个问题,别人为什么她不知道,她是为了变强。为了让俞眠不要盲目地跟着她陷入危险中,她耗尽了最后的耐心:“可能因为无聊吧!你再跟着我,摔断手脚可不是开玩笑的,还是说你真的想成为宗门弟子?”
边说着,苏晚开始尝试着往上爬,在找到一个落脚点后,她毫不犹豫得踩了上去。爬了半响,发现没有人回应自己,苏晚还以为俞眠听进去不再跟着她了,她扭头向下看去。
只见俞眠站在原地望着她,目露为难之色,她没看错的话,里面似乎还有一丝丝委屈。就差没质问她——你就那么讨厌我跟着你。
苏晚固定好身形,无奈地叹了口气:“俞眠,你真想结交我,大可不必跟着我上月亮崖,届时我入了仙音宗,你也可以友人的身份来找我……这月亮崖上没有灵气,纵然你一身灵宝,也还是会摔断手脚的。”
俞眠跟着她这一路上,没少找她搭话,即使她不理他。所以苏晚知道他是个压根无心修炼的人,她话锋一转,“若是你确实是想拜入仙音宗,吃修炼的苦,那权当我妄自菲薄了。”
攀岩是件体力活,说完苏晚也真的不再搭理俞眠了,好言难劝想死的人。
因为距离俞眠还不是很远,苏晚能听到他那里的动静,知道那个愣头青完全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只知道她不反对他跟着了,马上就开始攀崖,还自负地嘀咕了一句:“音修能多难修?”。
至于之后俞眠被迫每天清晨半时辰内拨琴一万下叫苦不堪就是后话了。
专心攀岩的苏晚不一会儿功夫就爬到了月亮崖一半的高度,正当她狐疑登崖如此容易是否有蹊跷时,仿佛在应验她的猜想——她伸手抓牢了一块更高的石头准备借力上登时,她手中抓牢的那块岩石发出‘咚’的一声,凭空消失了!
即便苏晚知道登崖有一定的难度,也没想到会以是这种方式体现出来,错愕的她直接就往下掉去,掉下去就意味着摔伤,不管受不受伤都得三天后才能再次入崖,苏晚自是不愿意再等三天的。
就在瞬息间,她就想到了不掉下去的法子。
“疾风!”苏晚低念自己悟出来的术法,月亮崖上没有灵气,她就破釜沉舟用自己灵府里积攒下来为数不多的灵力对自己施术,或许是她不想掉下去的想法太强烈,用力过度,一阵狂风袭来,把她拍在了崖壁上。
虽然苏晚没有掉下去摔断手脚,但是她撞击在崖壁上,浑身疼痛,额头还磕出了一个包。
她忍着疼痛在接触崖壁的时候迅速抓住了着力点,缓了一会儿她环顾了四周,发现自己已经掉在了俞眠后面。俞眠大概有些恐高,他很专心地在往上爬,根本就不敢四处乱看。
“她怎么没摔下来?”月亮崖下松嫣看到了正在攀岩的苏晚,所以她打算看看乐子,并没有马上开始登崖。她眼见着苏晚从半空中摔下来,正准备幸灾乐祸地上去嘲讽,却眼见着苏晚突然被一阵风吹回了崖壁上。
她旁边那个随从已然换了一个,不再是之前在竹楼里对她低眉顺眼的猥琐男子,而是一个身材匀称,皮肤是小麦色的沉稳男子。
他原本是认真地看着松嫣的后脑勺,听见松嫣疑惑的声音才抬头往她看的地方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裙摆和袖口绣着金黄色枫叶背着长盒的红衣女子,看得出她正忍着痛继续往上爬。
想想自己的目的,他没有回答松嫣的问题,而是低头说道:“三小姐,待会您登崖时纤尘在崖下等您,等您登上了月亮崖,纤尘再上去与您汇合。”
“什么?!那我怎么登后半段崖?摔下来怎么办?”松嫣的注意力一下子转移到随从身上,不可置信地回头瞪着自己的新随从。显然,松嫣登崖一直都是之前那个随从替自己探路,而且她摔下来时那个有修为的随从会护住她。
纤尘并不畏惧松嫣的质问,只是低声回道:“这是家主的意思,家主还说若是小姐七月前没有拜入仙音宗,就回去与陆二公子于七月初七成婚,家主已经准备好您的嫁妆。”
现在已经是六月初了,离七月初七也就一个月时间。
松嫣听说是自己父亲的意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好几息后干涩地说了声知道了,然后老老实实开始攀岩。
苏晚距离崖下还有一段距离,所以也没太注意下面说话的二人,而是跟着她上方不远处的俞眠往上爬,一边爬一边思考着爬到有问题那个位置时应该怎么办,这是对他们的考验,肯定是有出路的。
等苏晚再次爬到之前摔下去的高度,已经是午时三刻,炎夏毒辣辣的日光将崖壁上的石头都晒得滚烫起来。苏晚手上因为常常弹琴结的薄茧也没起很大的作用,两只手掌已经磨出了血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