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青年正是从附近村庄里处理完农户夫妇一夜之间离奇死去事件归来的浮游宗掌门亲传弟子司韵以及如今还称不上散修的戚岸。
他们的角度是可以清晰得看见苏晚二人头顶上牌坊的正面,上面规规整整写着玉祁两个字,这场景让他们不由得有些愣神。
顺天域北境近年来有首关于玉祁山的童谣:
玉祁路通玉祁山,玉祁山有奇才来;
当年繁华锦簇时,深山寂寥有人家。
沧海桑田人离去,空余如今青石路。
如今几乎无人涉足的青石路上站着两个人,衣衫褴褛一看就是在山林里长途跋涉的人,也不怪他们两个愣神了。
二十三岁的司韵作为浮游宗弟子,在宗门长大,对于宗门附近的玉祁山自然有所了解,他对于玉祁山几百年前有凡界修士出世的事都是当传说来看的。
而表面上十八九岁,实际上乃是八九百年前时修真界翘楚天骄的的戚岸对玉祁山也是有耳闻的,毕竟他活跃的那一代里是有凡界修士的存在的,玉祁山的没落并没有超过六百年,所以他是知道玉祁山有凡界修士到来这个事的。
不过因为凡界灵气稀薄,从凡界而来的修士大多白发苍苍,好一点的也已经中年了。且凡界女子没有男子自由,数万年以来凡界修士里女子都寥寥无几。
一个二十多岁的妙龄女子带着一个看起来八九岁的男童怎么可能是玉祁山出来的凡界修士呢?
玉祁山再过去就是顺天域北境尽头,那边还有几个不愿搬离的村落,越过顺天大阵北结界就是妖域的地盘。结界可以阻挡有修为的妖,但是对于那些妖兽血统纯正且未开灵智的妖没大用,所以那里向来不太安生。
他们二人不约而同的认为,这对姐弟应该是北境边缘地带逃难的难民,误入深山才来到此的。
“姑娘和令弟可是从苛村那边过来的?发生了何事如此狼狈?”司韵本着东道主的身份主动上去询问道。因为北境的尽头太过偏僻,这几个不愿搬离的村落都算是浮游宗的附属村落,遇上解决不了的事都是找浮游宗庇佑的。
苛村就是妖域边缘的村庄之一,前不久发生了一场小妖祸,整个村子的房屋都毁于一旦,苛村村民大多逃到了附近的村庄,这两天少数想为家人报仇的村民就曾来到浮游宗请修士出手诛妖。
“这位公子误会了,我们并非姐弟,他是我的孩子。”和苏灵澈被当成姐弟,苏晚眼皮子跳了跳,她没回答,而是先纠正对方的错误认知。
苏晚的语气平静,但是公子两个字让司韵惊了惊。修真界修士间打招呼都习惯称呼对方为道友,普通人一般都唤修士为道长。他身上的宗门弟子服那么明显,却被对面的女子称为公子。
对于司韵把母子认作姐弟,戚岸倒也没笑他,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修真界的母子几乎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在修真界男男女女皆以修炼为荣,有些人哪怕幼时被测出体质不宜修炼也还会努力试一试,万一有变数呢?
所以他们会直到家中无法提供资源或者自己放弃之类的才会考虑婚嫁之事,那时的他们只能盼着自己能生下个资质好能修炼的孩子,等孩子进入好的门派自己跟着沾点光。修真界做父母亲的人,年纪普遍偏大。
毕竟谁愿意那么早认命呢?
修为高的女修士做娘亲倒是可以解释这点,但是哪个修为高的女修会连基本的清洁术都不会的?虽然这个女子和小童的身上还算干净,但是他们身上的外袍已经脏得快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司韵是个脸皮薄的,听了苏晚的话脸红了个彻底,实诚的他结结巴巴开口解释:“不好意思,我……我观你年轻,这才误会的。”
本来话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可是他看着年轻好看的苏晚,没忍住问了句:“你可是有服用驻颜的丹药?”
这不能怪司韵,主要是苏晚的容貌艳丽出众,身着一袭破烂红衣也掩不住她的气质。
苏晚:“?”
是她所想的那个驻颜丹吗?话本里那种吃了就能永驻美貌的仙丹。
戚岸听不下去了,上前将司韵拽回身旁,低语道:“风书,你就没想过人家可能就是这个年纪?”
司韵转过头瞪着司韵,碍于苏晚在场,不好开口,但他明亮的眼眸里充满了质问:怎么可能有人那么年轻就生子了的?那个小孩起码八九岁了!那个姑娘看起来才二十多岁,修真界哪有女子十几岁就生子的?
一个普通人哪来的驻颜丹?更别说人家是偏远村庄里逃难来的了。戚岸对他的眼神不为所动,反而学着他用眼神示意他看苏晚那边,司韵抬头见到正疑惑着看他的苏晚,心中一惊,局面陷入尴尬之中。
苏灵澈也是一头雾水,见这两个男子举止礼貌,气质出尘,他抬头看了看没什么反感情绪的苏晚,才迈着小步伐上前询问道:“二位大哥哥,苛村是修真界对凡界的别称吗?玉祁山看起来荒废了,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