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急急忙忙地回到家,一放下竹篓就钻到耳房找晒干的草药,然后又急匆匆地生火熬药,等到药一熬好,便倒进陶罐准备赶去妞妞家,临走时还用竹篮装了满满的鲜蘑菇。
察觉到阿满跟在她身后,月清回头叮嘱:“你回去吧,将蘑菇铺在廊下,饿了自己煮点蘑菇汤,小心一点别把厨房给我烧了。”
“我不饿,我和你一起去。”阿满小心翼翼地接着陶罐,呢喃道,“听你描述,妞妞的祖母怕是个不好惹的人,你一个人我怕你受欺负。”
月清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你担心我?”,还不等阿满回答,她就挑眉得意,“那你小看我了,我可不会白白受人欺负,尊老爱幼在我这也不好使,谁敢骂我我就骂回去,妞妞祖母可不敢惹我。”
她眉飞色舞地描述着,又侃侃而谈如何识人辨人的心得,一副老大哥给小弟说教的模样。
不知不觉中,两人走到了妞妞家。阿满抱着瓦罐左右打量,面前的三间矮房竟比月清的家还要破旧,门框也褪色变形似乎随时就要倒下。
好在院子不小,收拾的也很干净,看得出主人家手脚勤快。
月清面容沉下,叹了口气后敲了几下门,随后便听见哒哒的脚步声,妞妞兴奋地拉着她进屋。
因为门窗矮小,屋外的光线只能勉强照入,屋内瞬间黑了几个度。
妞妞将她们引到周寡妇的屋子,便看到床上躺着的妇人,面色苍白,嘴唇发紫,看着十分虚弱,就连妞妞的唤声也听不见。
月清的眉头紧紧皱起,即使她不是大夫也知道周寡妇病得很严重,早应该请大夫了。
“妞妞替我拿一双碗筷来,我给她喂些退烧的药。”
妞妞连忙跑出门,不多久带回来一双破旧的碗筷和一块干净的帕子,月清将陶罐的药倒入碗中,再小心翼翼地用汤勺喂药。
周寡妇有些神志不清,所以喂一半糟蹋一半,几人废了许多力气才勉强让她喝了一碗药。
几人松了口气,却突然听见咣当一声踹门声,接着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妪杵着拐棍走进,正气势汹汹地瞪着她们。
“给我滚!谁让你们进来的!”,她头发花白可骂起人来中气十足。
“祖母,孙姐姐是来给娘亲喂药的,不要赶她们。”
妞妞跑到周老太面前解释,声音却有些发颤。
“滚滚滚!你娘不需要喝药,咱们家也没钱买!村里人哪个像她那么娇惯,真是浪费粮食,还不如死了算了!”
妞妞被骂得大哭,月清蹭得站起来,吼道:“你这个恶毒的死老太婆,儿媳妇都病这这样你还不舍得几个钱!她死了谁为你养老送终,谁为你洗衣做饭!你的心也太黑了!”
周老太气得用拐杖敲着地面,将瓦罐剩下的药撒了一地,气焰嚣张道:“她嫁进周家生是周家的人死是周家的鬼,我怎么对她关你这个外人什么事!况且她把我儿子克死了,还生不了孙子,她是我们周家的罪人,她应该去下面请罪去!”
月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被这个死老太婆的强词夺理气到,若不是看她年老,真想揍她一顿。
“死老太婆,你儿子早死还不是你缺德,你再苛刻儿媳,怕是阎王爷年底就收了你!”
“贱蹄子,你咒我死!”
这个年纪的老人,嘴上说着死呀不想活的,可比谁都害怕去阎王那报道,所以一听月清咒她,便气得身子颤抖,顿时要拼命。
她一边骂着脏话,一边朝他们挥动拐杖,大有你死我活的气势。
月清躲避不及,眼看拐杖要落在自己身上,一旁安静的阿满扑了过来,将她紧紧的抱住。
月清缩在他怀里,听着老太婆的咒骂声和阿满的闷哼隐忍,心里又气又急,情急中,她朝阿满耳朵轻声喊道:“你快装死倒地上,快点!”
阿满听话地啊了一声,然后闭着眼顺势倒地,月清连忙装出惊慌不安的模样,朝周老太大喊:“你把人打死了!我要去报官,让你一命抵一命!”
周老太吓得立刻缩回拐杖,又瞥见地上的人任凭月清怎么唤都不醒,当下老脸一垮,摆手道:“我没打人,不是我,不要报官!”
“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请大夫,若是阿满出了事,我立刻让县老爷抓你进天牢,砍你狗头!”
胆小怕死的周老太立刻哭喊求饶,月请冷哼道:“你赶紧给我滚回屋,以后不许欺负妞妞和她娘,不然我就要报官!”
周老太像得了圣旨一般,杵着拐杖连滚带爬地走回自己的屋子,紧紧合上了门,留下一道蜿蜒的水渍,月清蹙眉。
妞妞在一旁吓得不知所措,还以为祖母真的打死了人,等看到阿满张开双眼四处打量时,才犹犹豫豫询问:“哥哥复活了?”
阿满忍俊不禁,朝她点点头:“阎王爷不要我,让我先回人间。”
妞妞顿时喜笑颜开,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月清拉着她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