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战斗还在继续,但逐渐占了下风,他有些疲了,但对方却越战越勇,似乎像刚刚吃了兴奋剂一样,林玖城下意识朝着废墟后面看去,喘口气的时间,他就被利剑贯穿,钉在了墙上,烛火摇曳,几滴鲜血溅在墙壁上。
“快……走……”他生前最后的目光,是停留在那块石头上,还是穿透了石头看着那后面的人……
望眼欲穿。
秋怡泣不成声,她听到了。
珑鸣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林玖城难道死了吗?她想回头看一眼,但她不能。
脚步声还在逼近,剑锋在地面上摩擦出的声音令人发指。
秋怡的手死死地捂着白鹿的嘴,不知是因为太过恐惧而忘掉了珑鸣施咒的事还是不想看见孩子太过惊恐的脸。
“后边的人,出来一个,我可放了另外两人。”珑鸣的心脏重重的敲击,头脑一片混乱,这个声音……
珑鸣来不及多想,率先走了出去,看着眼前这个浑身用黑衣服裹起来的人影,觉得不太对。
柳将寻杀人还需要藏着掖着吗?
他不是柳将寻。
“嗖!”剑光一闪,剑锋直逼珑鸣咽喉。
“你,退开。”哪知那人的剑非但没有刺伤珑鸣,还示意她往旁边去。
剑锋上,隐约映出了黑斗篷下的脸。
楚鸺……
珑鸣的眼睛睁大了,盯着剑面上那个下颚,那张嘴,不看眼睛都能认出来是谁。
怎么会?楚鸺他……
珑鸣下意识偏头看向林玖城的尸体,他心口一个血窟窿,墙上得血黑红黑红的,他倒在墙根,手里的剑也被折为两截。
他真的杀了林玖城……
“不出来是吧,好!”楚鸺的剑没有放,依旧指着那个石块的方向。
片刻后,秋怡抱着白鹿走了出来。
“嗖!咔。”事情发生的太快,珑鸣甚至没看清楚鸺是怎么窜出去的。
鲜血从秋怡的头顶淌下,覆盖了她的半个脸,紧接着她开始抽搐,手指软绵绵的蠕动,整个人摊在地上,滚烫的血液不断涌出。
楚鸺一剑刺穿了秋怡的颅。
……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珑鸣呆滞地看着眼前血腥的场景。
她的神志已经不清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杀我……”她无意识地问。
“我要让你生不如死。”简简单单八个字,一点不拖泥带水,如同烙印一般刻在了珑鸣的每一个神经里。
“你想知道,为什么每次都在那么关键的时刻,你就变成那个拖累别人吗?”斗篷下的声音毫无起伏,听上去如同恶魔的低语。
“为什么……”珑鸣已经头晕目眩,竟也顺着他的话问。
“因为你太懦弱。”
一阵沉寂。
“你知道为什么柳将寻当初放你走么?他不怕你日后来寻仇吗?”
“为什么……”
“因为他给你下了咒。”
“为什么……”
“你一旦恐惧、焦虑、不安,灵力就会被封锁,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至亲朋友惨死在你面前。”
“为什么……”
“这就是你的命。”
“为什么……”
“不过师妹……我相信你的承受能力。”楚鸺走到了珑鸣的身后,在珑鸣耳边低声,“就算我把你周围的人都杀光,你也承受的了……”
“不要……”
“你不能害怕,你不能承受不住。”
“不……”
“你必须承受。”
楚鸺见珑鸣不说话了,癫狂的笑了两声。
“你见过自己的母亲、姐姐和姐夫惨死在自己面前,被背叛,被欺骗,你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
珑鸣哇的一下吐了,歇斯底里翻江倒海的吐完了自己胃里所有能吐出来的东西。
“我相信你,承受的了。”
楚鸺似是怜爱般的拍了拍珑鸣的后背。
“珑鸣,谁都可以死。”随即又掐住了珑鸣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唯独你不可以。”
“砰!”楚鸺一甩手,把珑鸣甩到了地上。
……
“你必须承受……”
“呲。”
“谁都可以死……唯独你不可以。”
……
为什么?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珑鸣的胃已经吐完了,这会浑身无力,难受的很,吃力抬头,看到了秋怡的尸体,已经有些臭了,血腥味一股奇怪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恶心至极,她六神无主地坐在原地,不知所措,忽然,她听到了幼童的哭声。
白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