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爱过你?”
他说完王娴珍便脱力一般瘫坐在地上,她从不肯去深究这些,当他说出这些话时,她却几乎要被耻辱所吞噬。
在她成为这个家族的牺牲品时便注定了这个家族终将没落。
原枫的身份在东都已是妇孺皆知,难免会听到一些闲言碎语,她怕他心里不舒服,南宫易朗却觉得没什么,大理寺现在忙得鸡飞狗跳,他哪有心思去管这些。
只有真的接了这个案子才会知道有多棘手,即便是大厦将倾,可王家是大族,盘根错节,他要在不牵动别的家族姻亲的前提下将这棵大树连根拔起,何谈容易。
原枫也才没回来多久,他还立了功,不知道的还以为穆樱有多缺人才要抓着他一个简承大皇子做事,陛下既是刁难,亦是认可。
纵使原枫有能力,薛宁汐也有些偏袒的心思了,“阿兄不是和原大人一向要好,怎么也不帮衬着些?”
南宫易朗戳了一下她的脑袋,漫不经心的道:“阿枫还没娶妻呢,不会累死自己的,你就别瞎操心了。”
“本郡主操什么心,我不过是看你清闲,”薛宁汐很快就傲娇上了,这么一说她倒想起他也说有官位在身的,“说到这个,兄长你何时去金乌卫当差?”
南宫易朗这几日总听他们说郡主变得更稳重、端庄了之类的,可这么一瞧本质上还是一点也没差,“你能不能在我面前不要暴露本性?”
薛宁汐轻笑,有些危险的半眯着眼,“本性?本郡主的本性怎样?”
南宫易朗可不吃她这套,意味深长的笑起来,懒懒散散的说:“就你现在这样啊。”
“南宫易朗!”薛宁汐成功被激怒,两人便是天生的不对付,这才几天,又整日吵个没完,一有分歧就谁也不让谁的与理据争。
“易朗,再这样同郡主说话,可要气坏她了,”一道温润如玉的嗓音响起,虽然彬彬有礼,可说的话却不比南宫易朗的好听多少,“参见长乐郡主。”
“可真是劳烦大理寺卿为本郡主着想了。”薛宁汐冷笑了一声,起身走开了,南宫易朗也不拦着她,不见外的提起茶壶给原枫倒了杯茶,后者温柔的道谢。
南宫易朗还是将薛宁汐的话放在了心上,“大理寺不是忙吗,怎么有空过来?”
原枫抿了一口茶,眉头微挑,“路过相府,想着你应该在,进来讨口茶喝,果然是明智之选,仲夏能喝到这样如雨后般清新的茶真是不容易。”
南宫易朗啧了一声,“你们的关系还没亲近到要避嫌的程度吧,阿枫,你是怎么想的?郑一然对阿宁虎视眈眈,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
原枫呼了一口气,嗓音微微压低,“我知道。”
“罢了,我也懒得管你们,”南宫易朗说到这里,声音倏地拔高,“薛宁汐的脾气是愈发暴躁了,说不得几句便要生气不理人。”
原枫笑着摇头,知道他们拌嘴,还是没忍住出言维护她,“别这么说,郡主性子向来不错,若不是你惹她,她也不会同你斗气,你少说几句便罢了。”
薛宁汐禁不住逗,可恼怒的模样又很可爱,况且他是真的习惯了跟她说话时随心所欲,也不算过分,点到为止。
薛宁汐岂会真的同他置气,不过是去吩咐厨房再备些吃食,回来就听见南宫易朗说她,他这人才是脾气顶顶差的,“阿兄,能不能少说我几句坏话,不然日后你说不到亲定有我的份。”
“说亲?”南宫易朗笑得没心没肺,似乎这不是一件大事,“得了吧,太子殿下刚得到遥夜的消息,大将军眼下可是忙得很,还有时间给我说亲?”
薛宁汐觉得这话不对,“若你有看中的闺秀丞相也可为你上门提亲,他是你阿舅,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何必这样见外?”
南宫易朗笑着挑眉,“你这么热衷于帮人说亲,不如问问阿枫有没有心仪的姑娘,你去求陛下给他赐婚,也算积德了。”
薛宁汐不想理他,原枫倒是笑得意味深长,“下官就不必了。”
这个话题没有继续,薛宁汐还没来得及开腔,谷雨便来传,说郑一然说有事找她,约她在湖心亭见。
南宫易朗朝着原枫挑眉,眼神分明在说,看我说什么来着?
原枫轻轻摇头,薛宁汐也只是皱了一下眉,“我知道了。”
南宫易朗也站起来,见她也要起身,扶了她一下,“你去更衣出门吧,别管我们了。”
薛宁汐就着他的力道站稳,粲然一笑,将还未说的话叮嘱道:“阿兄,金乌卫都是辰兮哥哥的心腹,你既然要为将领,势必要与将士们同心同德,多了解了解,莫要如此闲散了。”
南宫易朗伸手敲了一下她的头,漫不经心的道:“知道了。”
等她梳妆出来人已经都离开了,看着桌上半凉的茶,薛宁汐心底没来由的失落起来。
此番归来未如旧,早是聚少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