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的,吹散了他们心中的郁结。
原枫淡淡一笑,俯身将手臂放在她面前,她扶着站起来了,听见他温声道:“郡主怎么同下官一样,郡主身份尊贵,不是寻常人家比得上的。”
薛宁汐听懂了他的话,他在拒绝旁人的靠近,可她没有想靠近他,他们本就不站在一块,她也不过只是安慰一下他罢了。
人渐渐少了起来,她该回去了,薛宁汐提起裙子向灯火通明的方向跑去。微风吹起姑娘的裙裾,留下了一个洒脱的背影。
他看着她,他何尝不知道郡主是善良,可风光霁月不是用来形容他的,腹黑冷漠,道貌岸然才是。
此时薛宁汐也只觉得他的遭遇悲痛,她还不想为身在黑暗处多年的他点上一盏灯。
南宫易朗审了齐辕数日,他偏是只字不提与樊粥勾结一事,此事怕是与简承那位有这千丝万缕的关系,原枫只会比他更急。
“你不审审?”南宫易朗懒散的歪坐在椅子上,好没正形。
原枫整理竹简的动作稍顿了一下,抬起眸子,有些无奈的道:“易朗——”
“你别跟我说那些没用的话,”南宫易朗忍不住打断他的话,他就不该这么问他,“原大人审问犯人是职责所在,谁敢说闲话?”
南宫易朗墨色的长发被一根暗红色发带的绑成了一个高马尾,丰神俊朗的脸上都是不耐的神色。
南宫易朗亦是手段毒辣,眼下齐辕已经是奄奄一息了,但南宫易朗竟请旨让太医院的首席太医来为他医治,一面把他往死里折腾,一面又用最好的药治好他。
齐辕听见开锁的声音,垂着脑袋,声线低沉,像是已经精疲力尽了,“南宫易朗,你是没法从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嘴里听出东西来的。”
原枫没有开腔,抬起手挥了挥,让人都退下了,他的嗓音还是柔和,腔调缓慢,可眼里却淬着霜,“什么都不知道?齐辕,简槐打的什么主意你当我看不出来?”
齐辕猛地抬起头来,他们认为樊粥和简霖有勾当他并不担心,左右不过是让两国关系僵化,可现在却点了二殿下的名字,事情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料。
原枫像是没看见他复杂的神情一般,不轻不淡的道:“你不必把自己看的太重,无论你说不说都不要紧,要紧的是简霖知道了简槐在穆樱做这些动作,他会怎么想。”
简霖当然不知道简槐的计划,若是简槐的野心暴露,以简霖多疑的性子必有提防,届时简槐立储之事便没那么轻易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齐辕的声音嘶哑,面目狰狞,“陛下岂会轻信你?”
“会不会不是你一条狗说了算的,”少卿说的话刻薄无理,嗓音却还是极度温和,“齐辕,我便是要让你知道忠于简槐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