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急切,她似乎能摸到一个把柄。 思及此,景绵眼神飞快地转动起来,慢慢道:“上京县衙,许姝。” “十年前,她从许家死里逃生以后,便女扮男装去了县衙当差,此乃欺君之罪。” 圣上听到之后,心中一片震惊,可面上并没有显出半分,他犀利的目光开始审视着景绵,似乎正在慢慢考虑着景绵所说之话的真假。 寂静的房间中,烛火偏移,人们的身影在烛火下,宛若妖魔,十分迥异。 他面上的神情逐渐回归于平静,就连紧紧皱起的眉头也开始舒缓下来。 “许姝就是当年的许家之女?” 尾音渐渐上调,他威严的声音在寂静的房中缓慢响起,犹如落入棋盘上的黑子,一招一式皆是精心打磨。 景绵抬起布满泪痕的脸颊,直直地看向圣上的眼睛,最后迟缓地点了点头,默认了这句话。 熟不知这轻而易举的两句话,就能将许姝的身家性命握在手中,甚至能逼死她。 圣上心中的曲曲绕绕颇多,一言一行都是经历过一番斟酌之后,才能下达决定。 可如今许姝此举就是在蔑视国家的王法,挑战着他的底线。 若是不能就地正法,恐怕日后便不能服众。 如今过了十年,便不只是蔑视王法这么简单,此举便是不将皇族尊严看在眼中。 他心中的怒火油然升起,抬起的手掌猛地拍向了桌子,震动声将身边的人都吓得不自觉颤抖起来。 “混账!” 世间善恶皆是一念之差,回望往昔自己没有看顾好景绵的母妃,反倒叫旁人起了心思,最后只能看着一条鲜活的性命在自己的眼前消逝。 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不管不顾。 “全上京缉拿许姝。”,圣上正气凌然地吩咐道。 却没有发现景绵在一旁,闪了闪的眸子,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夜凉似水,如墨般黑。 上京县衙中,翘首以盼的许姝,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小心思,企图趁着夜色去国都寻找沈云棠。 奈何被看穿心思的王丛给拘在了县衙之中。 往日遮掩的小女儿心思被戳穿以后,许姝反倒镇定了几日,毕竟她相信沈云棠会回来的。 或许在一个春日,上京的柳树还未抽芽:在一个清晨,睁开朦胧的睡眼,那日思夜想的人就能出现在眼前。 即便二人没有日日相见,心中的思念也会顺着时间的消逝,而传递到两人的身边。 算算日子,自沈云棠离去已经过了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里,许姝做完了许多的事情。 她会在早起的春日,将院落中的雪给扫至路旁两边,她也会用半天的时间将柴火给劈好,摆放整齐。 也会在一个冷到哆嗦的夜晚,提着吃食和陆六一起,来到城东的破庙之中,和那些年幼的乞儿们,一起吃着、玩着。闹着。 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许姝在累及了后,脑海中总会想起一抹清俊的身影。他清冷如空中高悬的明月一般,突然闯进许姝晦暗的生活中。 他的身骨虽然孱弱,可他的秉性却依旧如松柏般坚硬、挺拔。 他会奔赴于苦难之中,一遍又一遍地查找细枝末节,从不会冤枉任何一位人的清白。 或许在他的眼中,君子的名声胜过一切。 若是……,算了,许姝自暴自弃地摇了摇头。 她好像从来没有讲过自己的身世,若是沈云棠知晓以后,该当如何呢? 这些东西,她不能想,亦不敢想。 许姝看着夜空中唯一亮起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薄唇轻启,“沈云棠,你清冷如天上明月高悬,我落魄如沟渠里的浑水,某日月光洒落水面,我却只想将月亮拥进怀里。” 谁能想到一向冷峻的许姝也会有卑微的一面,她从未奢求能遇到一人,并从一而终地走向他们的未来。 而现在,她已经遇到了。 那个人就是沈云棠。 往日藏匿于心中的爱意,她从未宣之于口,可如今她总想亲口说与沈云棠听。 便是听了没有回复,也好过她一人看着月色伤怀。 情不知所起,是那日初见于陈府里的惊鸿一瞥。还是后来在莫府中长久的陪伴。 沈云棠之貌美惊为天人,一身玄衣在陈府人群中尤为夺目。可皮囊之下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