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步,接下来的几天里,莫绾都会偷偷找时间带着几个馒头和药膏来柴房看她。 只是来的时间不固定,有时推开门能看到月光,有时能看到日光。 也不知晓过了几天,景绵身上棍棒打下去的伤痕慢慢痊愈,只是她还是如往常一般不待见莫绾这个人。 因为在她的心中,莫绾就是老鸨手下的喽啰,而且还是那种设下圈套引景绵进圈套的人。若不是那件事的发生,恐怕景绵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莫绾。 美貌对于别人来说是趋之若鹜的,对于景绵来说却是她最想摒弃的东西。 因为她一生所遇到的苦难都是这副容貌所带给她的。 老鸨一向看中钱财,见景绵身上伤势稍微好了一些,便开始琢磨起旁的心思。 景绵也并非痴傻之人,她开始在一些小事情上动手脚。 比如老鸨交给她伺候人的本事,景绵总会一幅唯唯诺诺的模样,手上的动作却不停,端起滚烫的茶水,就要往老鸨身上泼。其跌倒的姿势没有十多种,也有个七八种。 一次两次倒还好,次数多起来之后,老鸨渐渐失了耐心,开始变着法子的折磨景绵。 有时将她关在柴房,身上涂满了米饭、糊糊甚至是肉丁。 堪比酷刑,这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老鼠和蝙蝠嗅到香气会往景绵的身边聚集,更有甚者,老鼠用嘴去咬景绵身上的饭粒子。 一下又一下,仿佛着了魔一般。 等衣裳上的饭粒吃光之后,就开始啃咬起景绵身上的皮肤。 这时景绵早已经不成人形,她四处跑跳,多希望能将身上这令人作耗子给驱赶下来。 可每每都是不尽人意的。 关进柴房的日子永无天日,景绵再走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竟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甚至用来蔽体的衣裳也四处破烂,露出溃烂红肿的皮肤。 这时,等候在一旁的莫绾就会拿出早早准备好的衣衫将景绵给裹了个严严实实。 景绵虽然没有说过些什么,可这些细小的温暖对于她,总会有些触动。 这个“惩罚”是最狠的招数,它把景绵身上的傲气给一点点地碾在尘土里,甚至掐灭了她心中的希望。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景绵都活在那几日所带来的痛苦之中。 这里的老鸨最喜欢打一巴掌给个枣,经常在惩罚过景绵之后开始示好。 所为示好,无非就是赏赐个剩菜剩饭,这对于好几天没吃过饭的奴才来说也算是莫大的恩赐。可对于景绵来说,这些东西就像是一个狠厉的巴掌,将她努力维持的骨气给慢慢拍碎,直到最后,成为花满楼的下一个招牌。 这次似乎不同。 景绵依旧被关在那间堆满杂物的柴房里,无人问津,就连以往前来示好的莫绾都没有在出现。 直到那日。 向来偏僻的柴房外,老鸨带着几个忠心的奴才来到这,不由分说地把躺在地上养伤的景绵给拉扯出来。 甚至连架着都不愿意,一个个都是一幅嫌弃的模样。 直接扔在地上,恍恍惚惚的景绵只感觉膝盖在地面上拖行,皮肉都能生生给磨掉一层皮。 等缓过来神时,她已经躺在了地上,衣不蔽体。 老鸨高高在上地睇了一眼,抬手让几个奴仆把景绵给带了下去。 这次下手轻了几分,一个年长些的女奴婢,直直摁着景绵往浴桶里灌,其手劲之大,不输寻常男子。 景绵在水中使劲挣扎,直到最后筋疲力尽。 奴婢才松了手,开始给她沐浴。 说是沐浴不如说是泄愤,因为景绵坐在木桶里一动都不能动,只能被动的“享受”这个待遇。 从沐浴到更衣也就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景绵被送到了一间厢房。 这下子不用问,她心里都已经明白了,景绵嘲讽地勾起唇角。 不知是笑自己还是在笑命运。 可自小所学,告诫她万事当以名誉为先,就连德妃都曾教导景绵,女子在世名节为大。 却没有人能告诉她,当生命和名节这两个里面做选择时,她要选哪个? 亦或者是她能选哪个? 景绵手中攥紧了从头发里拔下来的簪子,答案在她的心中已经明了。 紧闭的房门被推开,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景绵稳坐在床榻之上,只是可惜身上穿着的衣裳太过轻薄,露出了她挺直的脊背,和那对呼之欲出的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