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德妃的承诺之后,景绵不再畏手畏脚,她开始研究起了如何策反络。
因为她知晓老皇帝留下络的目的,恐怕不像表象所看到的那样单纯。
说不定也是存了些肮脏的念头,不过这些念头不足以撼动络的想法。
突然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被景绵想了起来,那就是络的姐姐,或许这个可以作为策反络的突破口。
想到这里,景绵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只待能找个合适的时机在说与络听,毕竟此机会只有一次,若是失败恐怕以后络都会起疑心。
这几日的朝堂恐怕不安宁了。
德妃虽身居宫中,一幅淡泊的模样,又因着母家实力低微,又乐于帮衬着他人,所以与后宫的嫔妃们关系也还说得过去。
因着这层关系,消息在她这里就分外灵通。
东边旱灾,西边涝灾,一时之间百姓吃得粮食都不够,哪有闲粮食用来耕种。
更何况,此等情况十几年未曾有过,也不知今年怎得了,旱灾洪涝一起上了。
景绵听闻后,只觉得可笑,这种伎俩骗骗旁人还可以,若是用来骗她,只恐怕这老皇帝要有所动作了。
毕竟怎么会有如此赶巧的事情,前几日圣上说要在她的诞辰上办祭祀,接踵而至的就是国土之地便开始发生各种灾害,即便是她想相信都难。
恐怕此时,老皇帝早已经串通好其他地方的官员,即便景绵还想继续活下去,可这愈加之罪,如何能摆脱的了呢。
今日若景绵不为所动,他日这世上便不再有她的存在了。
景绵也要开始她的计划了,不过她要等到络主动来找她。
毕竟自己主动的可信度要低,只有络主动的话,这个计划才能成功。
如何拿捏人心,这是她自小便学的东西。
景绵于宫殿之中找到研磨药粉的络,开口就是十分急切道:“听闻东、西两地不太平,恐怕会有百姓遭殃啊。”
随即景绵脸上的神色就更加焦急,似乎是替这些平民百姓担忧。
听到这句话的络,不自觉的放下来手中的活计,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半晌才询问道:“你是听谁说的?”
“皇后来我母妃宫中闲谈说起的,你可切莫要传出去啊。”仿佛是意有所指般,景绵刻意加重了后半句的语气。
“你说若是百姓受了难可如何是好呀,吃不饱、穿不暖的,失了性命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景绵不信,她都点到这种程度了,络还会想不起她的姐姐。
单纯如络,听到这些话后,神情都不自觉的着急起来。
她匆匆撂下手中的活计,三言两语地将景绵打发走之后,便在宫殿里来回转悠。
络和绮自幼在民风淳朴的东羌长大,从来不知道人心的险恶,因此和她的姐姐绮出来之后,对什么都是一幅好奇的模样。
终于在一场比试后,络把她的姐姐也气走了。
从那之后,善良的络就被老皇帝诓骗到宫中,并且美其名曰能帮她找回她的姐姐,实则是抓到了一个控制络的把柄。
而络在宫中的这三年,虽然懂了一些人心叵测,却还没有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因此景绵能够精确的拿捏住络的所思所想,甚至用她的弱点来操控络。
不过很显然,此时的络一门心思地陷进了方才景绵留下的陷阱之中,久久不能平静。
这导致了老皇帝下了朝回来的时候,络还是一幅心不在焉的模样,就连往日里她最爱吃的醋烹排骨都没有吃几块,匆匆扒了几口米饭,就下了桌,往卧房走去。
行为举止如此异样,老皇帝是不想发现都难。
可老皇帝为人精明,不用多问,他心里略微一想,便知晓络是为她的姐姐着急。
却不慌不忙的享用完午膳,仿佛胸有成竹一般,等着络来主动找他。
到了傍晚时分,日头西斜,带起橘黄色的天边,仿佛如早上升起来的朝阳一般美丽。
只可惜一个在黎明,一个在傍晚。
地上匆忙行走的奴才们,没有一个是有闲心抬头看一看这个晚霞。
深宫归于平静。
只有敲了门,却迫不及待进入书房的络,眼眸开始四处搜寻起老皇帝的身影。
终于在案台边发现了,即将入睡的老皇帝。
彼时,他一头银发垂于案子上,手肘下摆着的是西边洪涝的折子,上面批改的墨印还未全部干透。
看起来似乎疲惫不堪一样。
可络却不相信,毕竟她还有要紧事没有问。
胆子大一些的络直接伸手轻轻推了推,睡意朦胧的圣上,直摇晃地把圣上给叫醒了,才作罢。
络开门见山道:“圣上。您寻到我阿姐的消息了吗?”
“这么着急就是为了这个。”皇帝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