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红色所用之颜料和寻常颜色不同,只有在经过手掌的温度才能显现出来。
并且这个使用的是巫族独有的血符,只有巫族的族人才能看懂其中的奥秘。
他循着记忆中看到过的字符,将血符给慢慢译成了官话。
上面写着“九月初七,子时莫府,寻络。”
短刃被他重重的放在桌上。
心中只觉得一片惊诧,他执着多年的秘密,此刻却被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给看穿了。
显得既荒唐又可笑。
沈云棠开始静坐于桌前,给自己倒了盏冷茶,慢慢思考。
或许从初见周老时他所表现出来的熟络,都是在知晓自己曾与巫族有过关联之后,才慢慢设下一个个地圈套,只为了引自己上钩。
还有他言语之中总是透露出一种若有若无打探的语气,此刻才明了他是为了什么。
周老究竟和巫族有何关系,为什么他要如此执着于络。
想到这里,沈云棠一双平静无波的瞳孔中,此刻杀意弥漫。
连带执盏的指尖都因用力泛出淡淡的青色。
既然周老盛情难却,自己为何不将计就计。
九月初五,夜。
秋风在夜晚带来丝丝缕缕的凉意,稍稍斜斜的雨滴连成了线的落下。
最后隐入了泥泞中。
因着熬了几个大夜,这一觉许姝睡得格外香甜,此刻她的精神头正好。
待穿戴整齐之后,就推开门朝外走来。
夜色中,只有几盏微黄的烛火在琉璃瓶中跳跃。
因着下雨而带起氤氲的薄雾,萦绕在空中,教人分不清方向。
可又隐约流露出几分朦胧的美感。
不过许姝一心记挂着白日里沈云棠吩咐的事,所以步伐也就走得飞快。
分不出旁的心思来观赏此美景。
行走间雨水也跟着染湿了她的衣裳。
好在离正厅不远了,许姝脚下轻功点起地上的水坑,带起阵阵涟漪。
待涟漪归于平淡时,许姝已经长身立于屋檐之下,抖落起身上的水珠。
随着她的动作,水珠落到地上,崩裂成了八瓣儿。
微微低垂的眼膜,看到一双鞋履由远及近。
慢慢抬起头,看到此人正是从屋内走出的沈云棠。
只见他手中端起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似乎是特意端给她的。
辛辣的味道传到许姝的鼻尖。
生姜的味道很是浓郁,许姝虽然心中不喜,却不好拒绝此番好意。
许姝英气的远山眉微微蹙起,抬起满是水汽的手,正打算接过。
就听到沈云棠温润着声音道:“这是姜茶,热茶水在桌子上。”上扬的尾音似长了勾子一般。
原本快被许姝接过的茶盏,生生被沈云棠换了个角度,擦肩而过。
本就清俊的背影,此刻却透出几分傲娇地意味。
只剩下他调皮的几根发尾轻轻扫过许姝伸出来的手掌,再随着他的行走穿过指缝,最后消失不见。
轻柔地痒意打着旋儿的从指尖蔓延到心底,却能轻易地勾出许姝心中滔天的念想。
她慢慢收回了手掌,只剩下轻柔地触感留在心底。
桌上的茶盏热气氤氲,直熏得她眼睛一阵朦胧。
轻轻拿起茶盏,啜了一口,茶香萦绕在口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清明了。
许姝转头看向坐于主位上的沈云棠认真地听他接下来的安排,端坐的姿势就像是一只乖巧等着吃鱼的小猫。
时不时地用舌头梳理一下自己的毛发。
只不过今夜的安排似乎有些大。
沈云棠手中拿着白日里周老验尸时写的手稿。
不知他看了多少遍,纸张都变得褶皱起来。
等他将手稿放于桌面上之后,才开始说起来。
“莫府的孩童曾遭受过非人的巫族之术……”
此话还未说完,底下的捕快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倒是一位老捕快,蹒跚着步伐走上前来,用他那苍老却又不失浑厚的声音询问道:“东羌巫族重现于世了?”
说到这,仿佛只剩下上一辈的人还停留在巫族的回忆中。
年轻一辈的遇到的不多,甚至有人早已不信这个传说了。
民间传闻在多年以前,先皇在世时,曾迷恋一名绝色女子,为了能博美人一笑,不惜将自己的亲生子嗣送与此女子,供她“练邪术”。
后来传着传着就变了味道。
说什么,巫族女子只身一人入深宫,杀得先王斩头颅。
后来也有一名神志不清的太监,说亲眼看到在夜色下,先王脖颈上空落落的,却能下地行走。
直吓得他当场尿了裤子,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