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心里再不情愿,但那可是皇命,第二天一大早,云夏安就被父亲带进了皇宫。
其实这事本来也没什么,要不是脑海里长孙云瀚的脸挥之不去,这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云夏安自小就聪明,十岁不到的年纪,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个月前,刚好是皇帝的五十大寿,定然是风光大办。
众朝臣自然也少不了送上贺礼,云天白身为一品大官自然不会落下,他不但将自己陈了三十年的酒呈了上去,还令人锻铸了一把轻薄的铁扇,以特质丝绸为底,让云夏安在上面写了一幅《铜雀台》。
事后皇帝在轻点贺礼时发现这幅字的时候十分喜爱,前几天下早朝的时候,把云天白单独喊道御书房,还要追问此字真是十岁女童所写?
云天白一时口快,道了句:“陛下若是不信,过几日臣便携闺女为陛下当面再写上一幅!”
皇帝自然一口应下,这也就成了这个事儿。
如今的皇帝长孙神明,帝号乃是自己的名:神明,如今已经维持四十载,年轻时夺权上位,精明能干,如今却是老了,他不再征战,唯独喜欢诗书,朝政之事也淡然处之,否则也不会轻易的就怀疑到自己爹爹身上。
自家爹爹两朝为政,为政清廉,在相关工作上更是尽心尽力,那神明帝竟然只因一纸所谓的“罪证”就能下令将云家满门抄斩,所以云夏安对这个神明帝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感,甚至还有一些厌恶。
可既然自己已经来到了皇宫,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免得被人落下口舌,毕竟伴君如伴虎的滋味儿,她可是十分的清楚。
虽然云夏安才十岁,却是明眸皓齿,体态端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优雅与飒爽。
自古以来,只要是长得好看的、有钱有权的,自然都会被旁人所喜爱,更别说云夏安两者都占了。
神明帝不断地问她诗书之事,她竟全都对答如流,甚至引经据典来反问神明帝,没有一丝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害羞与女子的娇态,反而是有着一丝莫名的英气。
神明帝龙颜大悦,对云夏安赞不绝口,甚至还上手抱了一下,引得云天白心惊肉跳。
“哎呀,云大人你可真是幸运啊,你家这小丫头不仅才华出众,而且才十岁的年纪,却比朕后宫的妃子都要来的好看啊!”
云天白内心更害怕了,虽然想来神明帝应该不会这样丧心病狂,但保不准呢?
看着低头的云天白和正假装开心的云夏安,神明帝继续说道:“起初朕看到那幅字的时候,观其气势恢宏、如龙蛇舞,还以为是出自男子之手,尤其是那句:“永贵尊而无极兮,等君寿于东皇。”深得朕心!可万万没想到啊,这字竟然出自一个小女孩儿,朕都有些自愧不如啊!”
云天白笑着低头,“陛下谬赞了,臣这女儿虽然面上还过得去,但其背地里比那泼猴还要顽劣,也怪臣平日里忙于公务,疏于对这丫头的管教,其母又早早过世,才……”
神明帝闻言也叹了口气,“爱卿何必如此,以爱卿的能力想要再娶一个,又有何难?”
云天白闻言保持着行礼的动作,一言不发。
神明帝显然也是知道他的想法,换了个话题,继续夸奖着云夏安,“哈哈,不过这小女娃儿真是十分优秀啊,比起朕的那几个丫头,真是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啊。”
虽然那些个公主,从小就是金枝玉叶,可和云夏安比起来属实差了一些。
云天白依旧没有回复,神明帝脸色有些冷了下来,就在这时,门口的小太监缓缓走了过来,“禀报陛下,御书房外,太史丞相求见。”
听到这个名字,原本还在为自己爹爹担心的云夏安心里也是一阵激动。
前世里,由于太史璇是爹爹的至交好友,身份又十分显赫,所以成了唯一一个早早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对自己也可谓是视为己出,可惜身体不太好,没过多久就因病去世。
门被缓缓打开,一位七旬老人也缓缓地走了进来,虽然肌肉已经萎缩,但精气神看起来十足,却未曾想到几年过后,他就会撒手人寰,想到这里,云夏安的内心一阵苦涩。
等到君臣寒暄完了,云夏安才冲到了太史璇的怀里,开心地喊道:“太史爷爷!”
哎,还是小孩子好,可以这样的肆无忌惮。
太史璇也高兴地抱起,“哈哈,小安又长高了啊!听说你病了,我可是把压箱底的补品都给你送去了啊!”
云夏安在太史璇干枯的脸上亲了一口,搂着他的脖子,“太史爷爷最好了!”
这句话竟是把云天白给气得不轻,甩了甩衣袖,用力的“哼”了一声,云夏安这才下地,拉着云天白的衣袖,说道:“爹爹也是最好的!”
这一幕把神明帝看的一愣一愣的,“太史丞相竟然还认识云家二小姐啊?”
“是啊,陛下,臣与云尚书认识数十年了,也常常会去云府串门,久而久之,和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