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纠缠的足够多了,到了夜晚两个成年人十分纯洁地盖棉被纯聊天。
元小瑕睡意来的快,说着说着头就往下垂,栾嘉树拍着她的肩膀,刚刚开口讲睡觉,结果那一头电话声响起。
栾嘉树摸过手机,看到了顾英女士的来电,他垂下眼看了一下元小瑕,然后站起身,走到窗边接听。
元小瑕打了个哈欠,那点睡意在听到栾嘉树对着手机叫了一声姑姑的那一瞬又退散了个干净。
男人□□着背脊站在窗前接电话,昏暗的灯光晕染他削瘦的背脊,让他那光滑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珠光色。
元小瑕满目美色,十分心虚。
几天前他们刚刚因为顾英女士的一通电话争吵——如果那算得上是争吵的话,或者其实站在元小瑕的角度来讲,她只是被戳破了身份,让栾嘉树一时震惊恼怒。
她十分能理解栾嘉树的情绪,暧昧几天互有好感的女人早已结婚,他但凡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他当然要生气。
何况元小瑕的确心有顾虑,所以才从一开始就并不对他坦诚。
栾嘉树当时话里话外无非指责她隐瞒身份欺骗感情,元小瑕事后想想,觉得他讲的实在没错。所以在后来栾嘉树率先低了头,元小瑕当然也不会主动再去翻这一笔烂账。
只是依旧心虚,怎么能不心虚?
栾嘉树开口叫的姑姑是元小瑕嘴里的顾姐,突如其来的隔了辈分的认知让元小瑕觉得喉咙口像是卡了一口热汤,咽下去太烫,吐出来太不雅观,就这么卡着总有一天喉咙要被灼烂。
元小瑕心底幽幽叹了一口长气。
本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精神,她拿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栾嘉树那边低低地嗯了两声,然后又说:“我现在在苏城。”
元小瑕埋在被子里,被自己的头发蹭到脸,很痒,她歪了歪头,头发戳到她鼻子里,忍了一会儿没忍住,将头埋被子里狠狠打了个喷嚏。
栾嘉树的话语顿了顿,然后才又续上:“好的我知道了,没事,您放心。”
栾嘉树讲好再见挂了电话,元小瑕才从被子里钻出来,一头漂亮的长头发被她蹭的毛毛糙糙,她眼神心虚的太过明显,几乎要让栾嘉树失笑。
他重新上床的时候已经收拾好了心情,元小瑕问:“是顾英女士的电话吗?”
他点点头,说是,伸出手去拨弄她的头发。
元小瑕讲:“哦……我同她认识快十五年了。”
栾嘉树将她的头发拢到脑后,露出她线条清晰的脖颈,他嗓音微哑,低声说:“那我比你久一点,我认识她二十八年了。”
元小瑕的脖子里埋进了一个脑袋,唇舌微热。
栾嘉树声音里带着笑意同她说:“姑姑又催我给你送礼。”
元小瑕讲:“她太客气,不需要的。”
栾嘉树笑笑:“是,一家人不必见外。”
元小瑕睁大眼睛,觉得栾嘉树最近真的十分会顺杆爬。
他抬起头,又亲吻她的唇。
呼吸急促。
元小瑕摸到他的过快的心跳,不可置信问:“你不会还想——”
栾嘉树扯开她的被子,笑着保证:“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今天她已经听了足够多的最后一次。
可真的特别凶。
还咬她。
元小瑕嘶了一声,气的想踢他:“你是狗么栾嘉树?”
栾嘉树进到最深,低下头,用微湿的额发蹭她的脸。
还真跟只小狗似的。
后面元小瑕困的都睡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好的,等她睁眼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元小瑕读书不多,脑子里古诗词的存货实在有限,反反复复回荡的无非也就是什么,春宵苦短,君王早朝。
腰疼腿酸头还有点昏,她从被子里钻出来,结果发现套房里不见人。
她重新又倒回床上,摸着自己被掐出淤青的腰,觉得她以后再不敢小看栾嘉树。
瘫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在浴室里用热水冲了很久的澡,等吹完头发出来,看到栾嘉树已经回来了。
他手里捧着一杯不知道什么品牌的咖啡,坐在一旁的沙发里闲闲地翻着手机。
元小瑕披散着头发只穿了一条吊带蕾丝睡衣,他抬起眼睛看到了,还十分有礼貌地夸了一句:“很美。”
元小瑕走过去坐到他腿上,同他讲:“谢谢。”
栾嘉树的手很自然地落到她的身上,元小瑕凑过去喝了一口他手上的咖啡。
万年冰美式,苦的她皱眉。
栾嘉树不知道从哪儿买来的当地点心,还是热的,元小瑕原本只想吃一个尝尝鲜,结果很好吃,于是她吃了个精光。
待在苏城的这两天总之是很荒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