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
“哎呀!你踢我干嘛!”孔恒瑞这一脚踢得有点狠,洛洛是真疼了,这才抬头看了一眼。
活了二十多年了,洛洛当然知道这种气氛意味着什么,放下碗筷,洛洛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这破嘴咋就那么没个把门的呢,不知如何收场,洛洛看了看孔恒瑞,示意他赶紧想办法,把这场暴风雨消灭在萌芽当中。
孔恒瑞撇了撇嘴,耸了耸肩,表示他也是毫无办法。
洛洛突然惊呼一声,奔向孔任重,
“哎呀,我的老父亲啊,我真不孝啊,都忘了看看您的腿了。”
洛洛蹲在孔任重身边,摸着孔任重的腿,接着说道:
“爸,我跟你说啊,这骨折之后康复特别重要,更重要的是保持心情愉快,我之前有一个患者,就是骨折了之后总跟他老婆吵架,儿子还不省心,后来就骨不连了,现在还瘸着呢!”
说完,洛洛朝孔任重使了个眼色,孔任重心领神会,笑着说:
“哎呀,我心情可好了,你妈我俩不吵架,你哥也听话,就是你能听话点就更好了。”
余光瞄着魏厅长,只见她眉头渐舒,脸上带着笑意,却又在努力保持严肃,洛洛知道八成是气消了。
“好了,就为了等你,饭都凉了,赶紧吃吧!”魏厅长假装严肃。
“遵命!”洛洛迅速回到座位上端起饭碗。
魏厅长给孔恒瑞夹了块鱼,又挑着鱼肚子上加了一块,仔细观察了一下,确保没有刺才放心地放在了洛洛碗里,淡淡问道:
“还以为你忘了有个家呢!这么近,周末休息也不知道常回家来看看。我看你啊,干脆回来找个工作得了。”
洛洛将碗里的鱼夹到了孔任重的碗里,
“今年不行,不过也快了,用不了一年我就会回来的。”洛洛说得云淡风轻。
“怎么了?你不会是被开除了吧?”魏厅长问。
“没有啊,这不是想回来工作能离你们近点嘛!”
“好不容易能去上归途,干嘛要回来啊?”一直不说话的孔任重,略显激动地说到。
洛洛倒是很淡定地吐出一根排骨的骨头,舔舔手指,
“去归途学点东西,回来报效家乡,有什么不好的,再说,离你们近点,省得总埋怨我不回家。”
孔任重刚要说什么,却被魏厅长打断了,
“你这么想也算是有良心,不过你要是能出国进修一下就更好了,我看你还是得报了班考个托福。”
一听这话,洛洛的毛发倒竖,恨不得赶紧跑路。正想如何转移话题呢,孔任重淡淡说道:
“我觉得归途挺好的,出国不也就是为了镀层金,留学回来的也未必能进得去归途,还是好好在那待着吧!”
这话算是彻底点燃了魏厅长,
“你懂什么?什么叫镀层金啊,学无止境,倒不是说国外一定比国内的好,但是多学□□没有坏处,你看咱们家瑞瑞,出国回来进步多大啊!不像你,就知道享受,买这么大个房子都不提前跟我说,我看你……”
“好了,别吵吵了,反正我是不会出国的,一年以后你们愿不愿意,我都会回来,不愿意我回家,我就露宿街头去。”洛洛放下筷子自己直接上楼了。
魏厅长气的脸通红,双手抱胸,
“这丫头翅膀硬了,还不听话了。”
孔任重也不吃了,在一旁一声不吭,孔恒瑞则默默吃着饭。
几分钟过后,洛洛从二楼的楼梯上探着半个身子,诺诺地问道:
“劳驾,问一下哈,这那个房间是我的啊?”
孔恒瑞竟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来。身边两人营造出来的寒冷气息也慢慢回了温。
魏厅长深深呼出一口气,这才平复了心情,冷冷地说:“左边数第二间是给你留的。”
“得嘞,您慢吃!”跟着患者不经意地学了一句北京话,没想到竟惹得他们家女王笑了,虽然那个笑转瞬即逝,但洛洛却看得分明。
其实,她早就习惯了魏厅长的强硬的“瞎安排”,她也不至于为此而真生气,只不过,她吃饱了,想赶紧结束气氛诡异的晚餐。不过孔任重确实让洛洛大吃一惊,从前都只有魏厅长一人敢对家里成员进行规划,他今天这是吃了雄心豹子了?洛洛心里纳闷:又是提意见又是买别墅的,孔任重这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