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坐起来。
约瑟赶忙放下了水盆,过来扶她,并且在她身后塞了枕头。
简知咳嗽了一声:“谢谢。”
“小姐,您饿了吗?要不要我去给您拿点吃的?”约瑟问。
简知摇头:“不了。”
“那您要不要喝水?”
“约瑟,你听我说,我有事要交代你。”简知直接开口。
约瑟怔了一下,随后笑了:“小姐,您要说的,是亚里克斯的事情对吗?”
“你知道?”
“我猜到了,小姐。”约瑟苦笑,“虽然那天您把亚里克斯赶走了,可是我还是能够看出来,您是为了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伤害,所以才故意说那些话的。”
简知抿了抿唇:“所以你愿意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约瑟单膝跪在简知床边,他握住简知的手,满眼虔诚:“小姐,约瑟这条命是小姐救的,从今以后,约瑟一切都唯小姐的命令是从。小姐不让约瑟说,约瑟一定不会告诉其他人,包括领主。”
简知点了点头,这才放心了一些:“骑士团的其他人,他们呢?”
约瑟的笑容透露出几分难过:“小姐,骑士团的其他十几人,已经在昨天晚上都是遇难了。我能够侥幸逃脱,也只不过是因为我半夜肚子不舒服,所以离开了房间,等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都成了尸体。之后我听见外面有动静,循着声音而来,这才遇见了亚里克斯和您对峙……”
后面发生的事,大家都清楚明了。
简知没有再多说,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给父亲说的,你不用担心。”
约瑟眼里的担忧并未减少:“小姐,亚里克斯真的走了吗?他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他走没走,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简知神色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随便他吧,我知道,我管不住他了。”
又或者说,他从未听话过,那些乖巧的模样,其实都不过是他的伪装。
不过,那又如何,简知知道,如今的亚里克斯,早已经不是那个无知的小男孩了,要想牵制他,目前看来,硬的根本不行,只能来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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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髓心裂了之后,简知的身体就变得孱弱了许多,她的咳嗽不断,体力也没有从前那么好,脸色也不复曾经那般有气色了。如果说这些东西都还可以靠扮演和掩饰来维持的,那么她的头发,就是暴露她逐渐木系魔法灵根的重要特征之一。
只因为简知无意之间发现,自己的发尾处,已经逐渐变白,再也没有曾经的墨绿色。
一开始简知还以为是错觉,可是后面仔细一看,她才发现那发丝的确是变白了,而且不是表面的白,那是从发丝里面渗透出来的一种透明的白,有点像是树枝被抽干了所有生命和颜色所剩下的空洞。
不得已,简知剪掉了那一截头发。
接下来,简知没有再继续前往特里提斯,而是选择回到上斐。
还在他们并没有走多远,所以简知在四天之后,就回到了科诺庄园。
她的回来,是悄无声息的,除了庄园里的人以外,再没有其他人知道。
至于她身边那二十个骑士不见了的事,图鲁什在得知简知的遭遇之后,选择了帮她隐瞒下来。甚至于亚里克斯的消失,图鲁什都没有多问,就好像他已经料定亚里克斯已经在同噬魔蛇的斗争中牺牲了一般。
似乎一切的生活都还是那般,没有任何变化,简知窝在房间里调养身体,偶尔在花园里晒晒太阳,日子过得平缓而舒适,似乎世界都进入了一种美好的宁静之中。
可是简知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宁静。
这宁静背后隐藏的,是山雨欲来的危机。
而这危机的名字,或许叫做——亚里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