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何处?伤势如何?”听说清欢将人给打伤了,楼主冲上脑门的怒气,消散了些,冷静了点。
“人在我的房间,已经昏迷不醒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沈青篱深吸一口气,直接说了出来。
“什么?昏迷不醒了?”楼主仅剩下的一点火气,这会听到客人昏迷不醒,也散去了。
“来人,去把童大夫找来,你,跟我去看看那人伤势如何!”楼主吩咐请客大夫后,奔沈青篱的房间走去。
这人虽然让他抓住,也是一顿毒打,可若是闹出了人命,还是很麻烦的,尤其还是客人的性命。
大夫还未到,楼主看了看床上,吴员外的脸,整个肿的跟个猪头一样,根本没眼看。
回头瞪了沈青篱一眼,没好气说道:“你不小心?失手?你这一下可是够重的!”
“楼主,我看了,他还有气。”沈青篱声音不大的开口道。
“呵呵!是啊,他还有口气,不然你这条小命都得交代了,你知道他是谁吗?”
“若是他死了,我自己一人承担,决不连累春风楼。”沈青篱审时度势,暗戳戳的表着忠心。
“你的命都不是你自己的,你拿什么承担?哎,他这也是罪有应得,剩下的事我处理吧!”楼主无奈的捏了捏眉头,这都什么事啊!
“童大夫,这吴大官人如何了?”片刻后,楼主向大夫,打听着吴员外的伤势。
“气血亏损,面色苍白,好在脉像有力,一会在下给他的头部,施上几针,明日便可幽幽转醒,只是有一点,须的注意。”
“童大夫,尽可言明。”
“怕就怕,他转醒后,一时半刻孔神志不清,还需在观望观望。”童大夫说完后,便开始施针。
“一时半刻神志不清?”楼主语气有些意外。
沈青篱听到这,垂着头嘴角微微轻勾,一颗吊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神志不清最好不过了。
“那也没办法,端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敢来我春风楼撒野,他本就不能全须全尾的回去。”楼主一槌定音道,虽说吴员外在渝洲,还算叫的上名号,可平日里欺男霸女,没少做招人恨的事。
楼主什么大事没见过,倒也没将这事,太放在心上,只是眼神微凉的看着沈青篱说道:“这事是他做的混账,这次我便不与你计较,可莫要忘记自己如今下九流的身份,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要知到认命两字怎么写!”
沈青篱敛去眼底的不甘,衣袖底下的手掌紧握,俯首垂眉称是。
“你也准备准备吧,过了中秋,便是百花街,一年一度的魁首大赛,若是能夺魁,梳笼之日,身价银子定能翻倍。”楼主说完,打量着他,想看看他的反应。
“楼主放心,若是能为楼里争光添彩,我必全力以赴。”沈青篱识趣的说道。
“嗯,这才是我手底下的人,该有的样子!他的事,明日醒来再说吧!”说完便出了沈青篱的屋子。
这边的动静不大不小,有几个探头探脑,看热闹的闲人,也被管事呵斥走了。沈青篱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吴员外,忍着想几刀捅死他的冲动,将他反锁在了屋子里。
这一晚,经历的有点多,他想去后院转转,他宁愿在外面待一宿,也不会回去与那半死不活的吴员外共处一室。
江满见过去一个多时辰了,也不知道前面的事情如何了,正打算回去看看,谁知刚走到一半,就看见在桃树下窝着一个人。
他换上一件青色的细麻的长衫,袖口与衣角处都绣着竹子,这可能是他领到的衣服里,最清雅得体的一件了。
若不是江满习惯性的,朝那桃林的隐蔽处看去,还真不一定能发现他,他好像坐在石墩上靠着树睡着了。
她走到沈青篱身边见他没反应,只是闭着眼靠在树上。头发重新规规整整的梳好,用一只白玉簪别着,只是这会头靠在树干上,发髻看起来蓬松柔软。
江满不由感叹到,沈青篱就连头发看起来都是柔软漂亮的,不像自己的头发硬硬的,还厚的很。
“公子,你怎么睡这了?”江满轻声说道。
见他还是没反应,声音大了点又叫了一遍。
这回沈青篱有了回应,他有点费力的睁开眼睛,抬眼望去,正对上俯身看着自己的江满。
“你怎么睡这了?这都快半夜了,会着凉生病的。”看着沈青篱灿若星辰又睡意朦胧的眼睛,江满不自觉的心里发软。
“啊?阿满啊,我好困,就睡一会。”说着又闭上了眼睛不说话了。
借着月光江满瞧他有点不对劲,人看着白的有点过分了,可双颊像染了胭脂。伸手抚上沈青篱光洁的额头,果然是烫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