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满赶紧走到明月阁门前,见房门紧闭,刚要敲门,便听到里面有“咣当”的声响,便直接推门,迈了进去。
眼前的一幕,看的她大脑一片空白,好在她瞬间就清醒了。见一个大汉,坐在沈青篱的腰上,一只手按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掐着她心上人的脸。
而沈青篱像案板上的鱼一样,在拼死挣扎,唯一一只能动的手,紧紧的掐着身上人的脖子,因为用力,整只手一点血色都没有,好像透明的,骨节泛白,青筋爆起,就靠一只手费力的钳制着对方。
乌黑如墨的头发,四处散落,衣襟被扯破,嘴角流着血,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
江满气疯了,感觉自己身上的头发,汗毛都竖起来了!她冷静的将门锁好,端出滚烫的鸡汤。
“阿满,出去叫人,快走,别让他伤到你!”沈青篱抻着嗓子说道,见江满把房门插上,沈青篱有些害怕,要是这疯子一掌将她拍倒怎么办?
那吴员外见有人进来,坏他好事,便回过头去,想看看是那个不长眼的。谁知迎面便是一个脑壳碎瓦罐,“哐当,哗啦”江满拿着满是热汤的瓦罐,用尽全力的砸在吴员外的脑袋上。
瓦罐又重又厚,直直的劈在吴员外的头上,炖的骨肉分离的小母鸡,在他头上停留片刻,便叽里咕噜的滚到了地上。
吴员外被砸的有点懵,看了看地上的母鸡,又动作迟钝的摸了一把脸,拿到眼前一看,是带着血的参片。
猛地站起身,奔着江满就要扑过去,沈青篱见状,连忙起身,抓住吴员外的衣角,将他向后扯。
江满这时,心中的恶气还没出够,捡起地上的食盒,对准吴员外的脸,便抡了过去,左一下右一下,右一下左一下。一时间轮红了眼,那人都倒在地上了,还浑然不觉。
沈青篱见她控制不住了,便上前从身后紧紧的抱住江满,柔声说道:“好了,阿满,他已经起不来了。”
地上的吴员外,肥厚的脸上,被竹条刮的,没一块好地方,看着好笑又瘆人。江满感受到身后的温度,有些回过神来,被这头猪气的神志不清,差点没打死他,要不是用的空筐子,这会估计这人,就不是倒地不起这么简单了。
沈青篱小心翼翼的,掰开江满的手指,拿走食盒,将人转了过来,看到她因用力掉落的头发,挡在了眼前,便抬手给她掖到了耳后。
“我没事了,你放心!”见江满好像吓到了,肩膀还在一耸一耸的,沈清篱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
可江满抬起头,看到沈青篱,肿的跟包子一样的侧脸,还有那带着血迹的嘴角,怎么也不像没事。
明亮有神的大眼睛,瞬间蓄满了泪水,哇的一声就哭了。像一个抱树的小熊一样,抱着沈青篱的腰,将头埋在他的怀里,绷不住的号啕大哭。
沈青篱见她,哭的这般控制不住,有一瞬间的慌乱,他没哄过女孩子,又怕外面的人,听到动静注意这里。
只能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边低头在她耳边无奈说道:“哭小声一点,怕外面有人。
“嗯……”江满抽抽搭搭的应着,又抬头问道:“你的脸还疼吗?”
沈青篱见她,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像个可怜的小狗,还知道关心他的伤势,瞬间心里软软的,觉得在刻苦的条件,也是能克服一下的。
“我没事,不疼,你去那边等我,我看看他死了没有。”沈青篱起身,拢好里衣,系上腰带,便蹲下查看吴员外的死活。
江满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趴在了沈青篱光裸的胸膛上,少见不好意思的江满,瞬间脸红了,声音像蚊子一样的,“嗯”了一声,便老实的站在一边。
沈青篱俯身查看吴员外的状况,他将手指放在吴员外鼻息处,感觉气息微弱,又在他的手腕处捏了捏,感受到了脉搏,方才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死就好办。
坐在一旁的江满,丝毫没有差点将人打死的心虚,满眼心疼的说道:“我的小母鸡参片汤,我足足炖了一下午呢!”
看着一地的母鸡尸体,小嘴撅的老高,地上那人,是死是活她不在乎,要是惹急了她,姑奶奶半夜一把大刀去结果了他。只是可惜了她头一次当大厨,信心满满炖出来的鸡汤。
沈青篱看着江满,一脸苦大仇深的看着地上,以为她的害怕自己把人打晕了,随后便听见她,可惜了那火候足的鸡汤,顿时让紧张的气氛,变得轻松好笑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咚咚咚,清欢,你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