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一辈子都没弄明白的道理你一开始就很明白。”
“母后指的是?”
太后摇摇头,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话题一荡,讲起了久远的事情:“哀家出生贫苦,大约也是被人欺压怕了,能抓住的机会哀家都会紧紧抓住,哪怕是头破血流、众夫所指都不在乎。剥去这层光鲜的外壳,没有了指点天下的权力,我就啥都不是,只是僻远乡村的弃妇罢了。先皇怪我没有女人味,但却依靠我处理汗牛充栋的奏折,老二、老三怪我太专权,毫无慈爱之心,璟儿因为他母亲的离宫索居,郁郁而终对我始终存有芥蒂。而我最倚仗的老大呢,将皇后的死怪在我头上,以为是我暗中加害,从此沉湎酒色,无心朝政。一个女人,参政的女人,最终就是千夫所指,就算是举国承平、风调雨顺、百姓安乐也无法阻止各种脏水、仇怨的接踵而来。哀家真的累了。哀家又何尝不希望过一种家人环绕、灯火可亲的平常日子。”
大约她也说得累了,对我说:“去吧,也别听哀家聒噪了,伺候好皇上,他待你不错。天要冷了,把哀家过生辰的钱拿去做一批御寒衣物给京城孤老送去,哀家也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