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灵力不济,炼法器事倍功半,原想将她会的都教给御阳,他便可以自己去炼,没想到试了几次,发现神君制的金鼎尽然仿佛认了她做主人,只有她才能催动金鼎中的火焰。她灵力差,金鼎中的火苗微弱,进展缓慢,有时她与御阳便坐在一旁闲聊。御阳面有忧色地道:“你日日不在玄冥宫,恐怕会耽误你的差事。”
她大大咧咧地说道:“无妨。这几日神君忙得很,我不在,他说不定都不曾注意。”
御阳愈发担忧:“寒启神君神识强大,万一发现你在制禁器,定会责罚于你。”他想了想又道:“若是神君发现,你便把一切推到我身上,说我逼迫你帮我做的便是。”
她笑道:“你该担心担心自己。我看,若是咱们被神君抓住,不如你就说,一切皆是我的主意,是我贪图你的美色,想要讨好你,偏要帮你制的。”
御阳经不住她的玩笑,赧然道:“你莫要胡说,谁人会信?像你这样的小仙娥,还需讨好谁吗……”
不知御阳口中她“这样”的小仙娥是哪样的小仙娥,总之金鼎中的火小得还比不上吉祥请她吃的麻辣火锅,令她十分烦恼。后来她想了个法子,便对御阳道:“咱们可以试试挽魂功。”
那挽魂功倒并非什么高深的法术,只用浅显的几句口诀,九重天上修为低下的小仙童小仙娥都能习得,难的是要两人一起运功,若是心意相通,同心协力,便可让二人的灵力合二为一,互为所用,两人的心意越是契合,灵力的融合便越浑然天成。挽魂功虽不一定要二人有男女之情,但若是男仙与女仙看对了眼,常常被用来印证彼此心意。在九重天上的学堂里,仙童与仙娥若被发现共练了此功,是必然会被打手板子的。若是遇到个古板的先生,被逐出山门也未可知。
因此御阳一听,愣了一愣,便道:“这万万不可。我……怎么能够?”
阿惠没上过一天这九重天上的学堂,对九重天上的繁文缛节自然无甚敬畏之心。所谓破了规矩,若是没被发现,那便是没破。她问道:“为何不可?你家里可曾给你定了亲?”
御阳神色腼腆,答道:“自然不曾。”
她又问道:“那你可是有心悦之人?”
御阳这下红了脸,顿了顿,目光躲闪地答道:“……并没有。”
她一拍大腿道:“那便是了。可不是我想占你便宜,确是我担心咱们时间来不及。挽魂功又不是双修,咱们即便是练成了,你不说我不说便无人知晓,定不会妨碍你将来娶媳妇儿。”
御阳又急急辩解:“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她觉得他甚是啰嗦,打断他道:“你这人为何如此磨磨唧唧?事急从权,不过是试一下而已,并不一定会成功。若是不成功,咱们还得想别的法子。”
御阳这才同意。两人在茅草屋中面对面席地而坐,双双默念口诀。不一刻,她便觉有一股暖流从掌心源源不断涌来,奔流入她的血液,传遍四肢百骸。她的灵力属水系,而御阳的灵力属木系,原本也相辅相成,此时两股灵力汇聚成一道充沛的洪流,包围在她的身体周围,眼前如云霞绽放,色彩夺目。她从未见过如此的美景,大喜,心想一定是成了,便将灵力汇聚到指尖,催动功力指向半空中悬浮的金鼎。那金鼎中的火焰果然立时大涨,熊熊地烧起来。
她一收力,喜道:“成功了。”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皆大汗淋漓,如一同在热水中沐浴过一般。她去检查了金鼎中正在炼制的法器,告诉御阳道:“我看法器在鼎中再炼上七八日,便可大功告成。”
此时天色已晚,她匆匆忙忙要赶回玄冥宫去,御阳便要留在茅草屋中看护法器。他将她送到碧谷森林的边缘方停下来。
茂密的树林尽头,头顶的天空才空阔起来。那夜繁星满天,浩渺无垠。在的冷风里一吹,她脸上的红潮早已褪去,不知为何御阳仍旧双颊绯红。她转身要走,他却又叫住她,迟疑片刻道:“阿惠,我要如何报答你才好?若不是我这一生注定朝不保夕,明日都不知自己将身在何处,我定会……”
他的话说了半截,又停下来,欲言又止,神色带着几分怔忪。她一直觉得他好看,尤其是在夜色中,此时他的样子便如夜色般柔和而沉郁,便是他未说出口的半句话她也猜得到。她便会心笑了笑道:“你无需报答我什么,我只愿你一切心愿皆可达成。”
若是按着阿惠的打算,她需尽快将御阳的法器制好,这样他才能在被人发觉之前离开九重天。别人倒还罢了,神君该是早已发觉她在做着不可告人的坏事。
如今她与神君见面的时间并不多。神君的伤已经大好,她早搬回了自己的小偏殿,也不必再整日捧着药罐子跟在神君身后了。偶尔神君得空,叫她拿酒去寒水阁,她看见神君桌上有漂亮的菜肴和点心,便会在神君那里用些晚膳。
大多时候,神君望着她的目光总带些审视。她的事,料想是极难瞒过神君。说不定神君早知她偷拿了金石宫的金鼎,正在炼什么法器,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