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的视线在安苒苒的身上游走,见对方细胳膊细腿的,便来了气势。
“强抢良家妇女,你可知该当何罪?”安苒苒忽视了他的话,语气间带着质问道。
“老子花钱买来的,何来的罪?”
陆太尉见被拆除,难得有些中气不足。而后,他忽然意识这里是自己的主场,瞬间来了气势:“老子劝你最好甭多管闲事,再不走老子对你不客气了!”
“禽兽。”
见安苒苒不畏惧之余还敢对他出言不逊,陆太尉顿时气急败坏:“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给我打!”
此刻安苒苒才察觉自己行事有些冲动了,不过眼下也是退无可退了,况且自己掩了面,大不了……杀了他便是。
想到这里,她也不顾得这么多,挥剑迎敌。
陆太尉的侍卫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三两下便能对付过去,可她并没有这么做。
包厢的大门敞开着,她打斗间偶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宋墨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她只守不攻,很快便落入了下峰。
安苒苒掐着时机,抬手挡下左侧侍卫的剑,故作被震退数步。
跌倒在地的同时,头上的斗笠跌落在地。
侍卫的剑从头顶处落下,安苒苒故作害怕,蜷缩在地。
下一秒,一个人影迅速冲出,持剑为她挡下这「致命一击」。
安苒苒低着头,在宋墨看不见的地方悄然弯起嘴角,扬起得意的笑。
“大……大人?”安苒苒佯装诧异的抬起头,对上宋墨目光。
宋墨的神色间闪过一丝疑惑,可他还是将人给搀扶了起来。但下一秒,他却有些尴尬的别过了脸。
顺着宋墨的视线低下头,安苒苒恍然发觉,方才打斗时确实没伤着她,倒是伤着她师傅的宝贝衣袍了。
下腹的腰间裂开了一个口子,里头的粉色肚兜若隐若现。
“你…你...!”眼看好事就这么被破坏,陆太尉靠近企图看清那坏好事之人的模样。
安苒苒下意识的躲闪,未及,就被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宋墨挡在身后。
她想起自己的衣袍,懂了宋墨的用意,不知为何,她竟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陆大人,趁本官还未查明这女子的来历前,还是早些将人放了好。”宋墨便说,便从身上结下外袍,顺手将外袍套入安苒苒的脑袋。
宋墨是出了名的大公无私,就算是身为太尉,也断然是不敢惹的。
陆太尉的脸色变了变,将身侧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子一把推出。
“此……此事与我无关。”陆太尉吃了瘪,带着人灰溜溜的走了。
安苒苒迈前一步,扶住被推出的女子,轻声安抚道:“姑娘,没事了,你可以回家了。”
“感谢姑娘!姑娘的救命之恩我铭记于心。”女子劫后余生,激动的不住流泪,临走前她回头道:“我叫张芊芊,有缘再见。”
“你为何在此?”宋墨转过身,既事情已了,该轮到这个来路不明的小乞丐了。
“我…我在街边乞讨时,偶然撞见人贩子将良家妇女拐卖至此,便想着来看看……”安苒苒边说边拢了拢外袍,一股淡淡的香草味涌入鼻尖,还蛮好闻的。
“你自己都自顾不暇,还有空管旁人?”宋墨对她的回答感觉有些好笑。
“宋墨,曾经有人对我说过一句话。他说,若人人都道世间险恶,对旁人袖手旁观,那么这世间种种道德将不复存在。但如今太平盛世,是因为这世间还有善良之人。”
安苒苒拎出宋墨前几日递给她的玉佩,道:“虽然我只是个乞丐,但我也想成为善良的人。”
宋墨的神色由惊讶变为恍然大悟,他看向安苒苒的目光又软下了几分。安苒苒知道,他认出了自己。
没错,这句话是安苒苒跪在富贵人家门口,祈求旁人埋葬老爷爷时,宋墨对她说的话。
现如今,她将这话一字一句的还给宋墨。唯有让宋墨心软,对她完全失去警惕性,她日后的路才更好走。
***
安苒苒打道回府,准确来说是客栈,只见客栈外空无一人,她心中暗道不妙。
她蹑手蹑脚的跨入屋内,屋内一片漆黑,难道师傅出去了?
安苒苒摸索着走向烛台,摸到火匣,点燃了烛火。
下一秒,裴珞言一张大脸赫然出现在烛台后。
“师傅!!!你要吓死我啊?”
霎时间,整个客栈回荡着安苒苒的惨叫声。
“你晚上跑哪去了?”裴珞言叉着腰靠在烛台边上,眼神里充满着审视。
“我……”
“见到宋墨了,你那一番肺腑之言,为师都差点感动了。”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