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向一把钥匙,吱呀一声打开了她老旧的心门。
她不知道自己之前为什么会凭感觉、习惯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去怀疑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这太荒谬了。
各类证件、证明铁证如山,半点做不得假。
更何况,她性格孤僻,不是那种活泼好动,惹人喜爱的女孩,怎么会有豪门赶着认她这种一无是处的人做亲女儿呢?
这几个月来的相处,爸爸妈妈的疼爱和哥哥的关怀她都能切实感觉到,今天得知她过敏的消息,他们放下手上的工作双双赶来陪她,这样的家庭氛围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苏流光傻笑一声,不再纠结,抱着兔子玩偶沉沉睡去。
连日的细雨刚刚停下,荷叶上积攒了大颗的雨水,颗颗剔透如钻石,苏流光坐在被固定在岸边的小船上,近距离地观赏着大自然创造的美景,心情恬淡。
偶尔会使坏捏住荷叶的边缘,缓缓下拉,令荷叶上堆积的水珠汇成一条溪流流进池塘,等没有水珠后,她再松手。
荷叶瞬间弹回原位,连带着着周围的花儿叶片的水珠哗啦啦的落下,溅得满脸都是。她缩了缩脖子,觉得有趣,又咯咯笑起来。
倚着柳树的苏流泉看着妹妹玩得不亦乐乎,眼底的柔情就要溢出,心中既喜又忧。
喜的是她比刚回来那阵明媚多了,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玩得开心,忧的是她只愿意自己玩,不愿意出去多交朋友。
“茜茜”,听到哥哥在喊自己的小名,苏流光转过身来,这回他的身边可没有跟着那个捉弄她的人。
苏流泉蹲下身来,询问着坐在小船里的妹妹,“明天是逾白妹妹的生日,你要不要去?”
苏流光不解,“我和她之前认识吗?”
“不认识,”苏流泉的话语中带了点期盼的味道,“但她明天过23岁生日,比你大3个月,人也很好,你不想交个朋友吗?”
朋友?她自从失忆以来好像一直没有朋友来看望过,难道是她太过孤僻没有一个朋友?
可是,她也想要朋友,苏流光听得有些心动,就点头答应了。
隔天上午苏流泉带着妹妹去了躺高奢珠宝店,凡是妹妹多看了一眼的,统统都包了起来。
苏流光坐在沙发上看着潇洒刷卡的哥哥,虽然知道自己家不差钱,但,这也太夸张了!而且不是来给那位“好朋友”挑礼物吗?
在哥哥的陪同下,苏流光最终挑了一块既漂亮又灵动的绿宝石蜻蜓胸针,忐忑赴约。
杨簌今天给苏流光挑了一件紫色的缎面礼服,礼服很长,堪堪盖住脚,但这并不妨碍行动。
苏流光皮肤白皙,身形高挑,乌发全挽露出纤长脖颈,让人联想到覆雪的梨枝,美得清冷易碎。
苏流泉苏流光兄妹甫一入场,哗然一片的宴会忽然寂静无声,数道目光齐齐投来,有惊艳,有不屑,有探究……
苏流光只觉得自己站在了聚光灯下,众人的视线照得她无处藏匿。她怯怯往哥哥身后躲了躲,想借着哥哥的身躯挡住各方的视线。
“哥哥,这位就是流泉哥的妹妹,长得真水灵,跟我们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
江菀菀常把自己比作桀骜带刺的野玫瑰,热烈难驯,她的朋友与她志趣相投,大多也是这种类型。
而这位好友的妹妹却让人眼前一亮,她像风中摇曳的紫藤,又像月光偏爱的昙花,美得脆弱,美得可望不可及。
江逾白一身高定西装,身形颀长,清俊金贵,望向门口时目光幽深,他轻轻推了一把身旁打量着苏流光的妹妹,“去走流程。”
江菀菀惊奇地回头望了一眼,他怎么比自己还介意有没有人抢她风头?
江菀菀在人群中站定,一袭黑裙成熟优雅,浓云般的卷发垂在背后,胸前,她气定神闲地向来宾表示感谢,将众人的目光聚拢回她这个主角身上。
简单的开场白后,剩下的流程交给了主持人,江菀菀同江逾白坐在角落里,礼貌而疏离地敷衍着想要借此机会拉人脉的嘉宾。
生日宴,并非不靠实力靠关系的企业能走的捷径。
“逾白,菀菀。”苏流泉牵着局促的苏流光在他们旁边坐下。
苏流光自出院以来没见过这么多人,她焦灼拘谨,恨不得自己能缩成一根针,再完美地掉到哪个阴暗的角落。
与一旁随性慵懒的江菀菀不同,苏流光坐得端正,双臂支着膝盖,俨然一个人挺听课的好学生。
江菀菀看着她面上紧张的小表情和咕噜乱转的眼睛,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挨着江菀菀的苏流光面色霎时通红,红到珍珠似的耳垂,红到玉刻般的脖颈。
“菀菀!”苏流泉忍不住低喝一声,听到她这一声意味不明的笑,苏流光的头都快垂到胳膊了。
感受到来自亲哥的眼风,江菀菀坐直了身体,正儿八经地向她伸出手,自我介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