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了,她饿的不行,又变不回人身,急地在屋子里团团转。
她难过的想着,我宁愿被人打死,也不想饿死,饿肚子好难受,肚子里好像有一只永远不知道满足的饕餮,张着一张深渊巨口,好像再不满足它,它下一步就要吃了你的五脏六腑,包括灵魂。
她饿的肚子直抽抽,本来还有心力在东想西想,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可渐渐地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字“吃”。
本能操控下,她噌地伸出十几根触手同时触碰周围的家具,极短的时间内,客厅里变得空荡荡的,触手好像学不会满足,又伸向厨房、卧室,要不是谭笑笑还有一点残余的理智在控制着,估计屋顶、墙壁、窗帘之类的也逃脱不了它的魔爪。
可就算这样,等谭笑笑理智占据上风时,一座标准的二室一厅一厨一卫变得空空如也,连块地板砖都没剩下。
她看着幸存下来的窗帘,庆幸地想着:幸好,还给我留了窗帘,不然,后果难以想象。
但是,她又看向跟毛坯房一毛一样的房子,瞬间悲伤的难以自拔。
败家玩意,装修的钱都够你吃一辈子了!
要不是没有眼睛,估计她的眼泪早就落下来了。虽然她很有钱,但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呀!太糟蹋钱了!是煎饼大白馒头大米饭不香吗,干嘛要吃硬邦邦、口感像麻辣味牛肉干的家电。
——别说,还挺香。
谭笑笑:……
打脸来的太快,令人猝不及防!
一次性吃下一整套装修,谭笑笑难得吃饱了,肚子也不火烧火燎的。
如果此刻是人形,她估计会惬意地眯起眼睛。可惜,她现在是一坨泥土,只能抖动抖动身体,以示满足。
抖着抖着,原地的粉红色泥巴渐渐抖成人形。
谭笑笑低头看着光溜溜的自己,又环视空荡荡的屋子。
“……”
变回人形了,好开心。
但是没有衣服穿,她要怎么出门呢?!
谭笑笑等到华灯初上,变成一团小小的粉色泥巴,不足小孩手心大。
一团小泥巴从窗户缝里钻出,几条触手攀着显露在外的水管,宛如极灵活的手脚,一下一下地往下爬,不过几秒,泥巴着陆。
泥巴团人性化的东张西望,好像在观察地形,只见它伸出一条触手,蔓延地极长,触碰到另一边的大树,一使劲,泥巴团噌地一下,飞越过水泥路,到达另一边。
靠着这一小妙招,谭笑笑没费什么功夫,就来到了她另一处居所。
望着近在咫尺的小区,她心底热泪盈眶,一没注意,就被来往的行人踩了一脚。
被踩扁的谭笑笑:……
艹
踩了谭笑笑一脚的男人疑惑地往地上看:“我好像踩到什么东西了,好软好弹。”
同行的朋友:“这附近很多人养狗,别是踩在狗屎了,你快看看。”
“我看看。”男人看来看去,没看到狗屎,索性抬起脚瞅瞅脚底。
“奇怪,什么都没有。”他迷糊道:“难道是我喝太多了,出现幻觉了。”
及时躲在大树后面的谭笑笑:……
你才狗屎!
你全家都是狗屎!!
刨除掉这件糟心事,她顺利的来到了她位于三楼的家。
顺着窗户缝隙爬进去,她现在只庆幸前几天来打扫过,给窗户开了条小缝透气,不然此刻光悄无声息的溜进去,就是一大麻烦。
毕竟,这个小区里长期居住的多是退休的大爷大妈们,闲着无聊,就爱东家长,西家短,不然就是跳广场舞,又扰民又烦人,再加上谭笑笑一家人以前长期居住在这里,邻里邻居的都知根知底,对谭笑笑家里的事情也略知一二。
就因为这,她才搬到清静的学区房。
前段时间,她还想着要不要一起租出去,没想到世事无常,她又得回来住一段时间了。
噌噌几下,小泥巴团溜进自己的房间里,倏忽一抖,原地的小泥巴团变成一个光溜溜的大美人。
大美人打开衣柜,从中挑选了一套简单的T恤加牛仔裤,三俩下穿上,又梳好头发,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
终于,她面露欣喜之色的从桌面上的书本里翻出几张票子,又从抽屉里找出几张,又从冬天的大衣兜里找出两张……
多亏她以前有攒私房钱这个小习惯,要不然,身无分文又没有手机的她如今可就寸步难行了。
呜……
夜幕来临,华灯初上。
街边的小吃摊分外热火朝天。
谭笑笑揣着一叠刚翻找出来的票子,坐在烧烤摊前吃的头也不抬。
老板烤地手都快断掉了,老板娘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谭笑笑。
这个姑娘长的冷冷清清,瘦的跟根竹竿似的,好像风一吹就倒,怎的这么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