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来的图片,正是江枫那家菜馆的菜单,上面圈了四样出来:卤汁月牙骨,爆炒鱿鱼花,剁椒拆骨肉,肉炒肉。
江瑷在这18个字上来来回回看,理智告诉她必须阻止他,说好的要慢慢考虑,不能反悔,但脑子已经早早地从记忆中调取了浏览过的美食图片,还是精修过的那种,图片远比文字占存大,轻易就挤掉了“慢慢考虑”,所以她情不自禁打下了一个字:好。
残存的良知迫使她又回了一句:米饭不用带,我来煮。
该死的食欲一旦被勾起就很难摁下去,这一下午,她一直睡不着。红薯干里有炸得特别酥脆的,嘎嘣脆,这个暂且能安抚一下馋嘴。
江明达来得很快,手里各拎两大袋,背上还背了一包,进门不敢看她,自顾自说:“这菜得赶紧放冰箱,你不用起来,我去……放!”
原本长在沙发上的女人居然站在了面前,他惊了一下,避开她伸过来的手,小声解释:“有点重,我去放吧。”
江瑷跟在他后面。
房子整体面积小,厨房小得站两人就塞满了,冰箱当然也是小小的一个。
江明达光顾着担心她饿到,忘了精准估计容量,很快就面临一个难题:还有一堆的鸡和六包鸭肉没地方放。
他把刚才放进去的鸡肉又拿出来一部分,换了一些鸭肉放进去。
“白色袋子里的是鸡肉,红色的是鸭肉,很好区分的,都加了配料,拿出来就能炖。”
地上还有一堆,他抓抓头,说:“店里有大冰柜,我送过去,先存那边,等你这里的吃完了,再带过来。”
他弯腰去拎袋子,江瑷伸手来抱他,这一错位,只抱住了他的头,正好卡在胸前。
江明达快要窒息了——激动的。
江瑷很快发现了失误,松手,很淡定地说:“江明达,不要对我太好,这会影响我判断。”
要的就是这效果啊!
江明达咧着嘴糊弄:“我知道了。”
他怕逼急了会出反效果,特别正经地说:“我先去放菜,一会过来,对了,你想吃什么水果,我看路边有店在营业,顺路带回来。”
“随便,不是很酸的就行,对了,不能太麻烦。”
“嗳!”
即便车里开着空调,在这样的天气下,做好的菜都凉透了。江瑷煮上米饭,卡着时间将它们塞微波炉里加热了。
江明达再进门时,饭菜碗筷都已经上桌。
天呐,居然这么贤惠了!
他受宠若惊地放下水果,去厕所洗了手,回来仔仔细细地整理它们:已经切块的摆在她顺手能戳到的地方,需要洗的,拿去洗好再端来,再把苹果收在电视柜上。
江瑷催:“快点,江明达,我要吃饭了。”
“哦哦。”
江明达一落座,江瑷就端起盘子赶了一堆肉炒肉盖在饭上。
“这个最下饭了。”
江明达照抄,还真吃出点意思来了。戒掉槟榔以后,虽然犯瘾的时候有点难受,但吃饭时的感受好了很多。肉炒肉这样的下饭王者,实在是勾食欲。
他急着表功,说:“上次你跟我说别再吃槟榔,我一直没吃。”
有一次别人递一块,他顺手接过来,顺手塞嘴里,才嚼一口就记起叮嘱,立刻吐掉了。当时在场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吃槟榔的人都知道这瘾有多强悍。
“很好。江明达,你有很好的韧劲,这是个大优点。”
当初跌到谷底十分悲惨,很快又翻身爬上来,还能混到小有成就,这很不容易。
“嗯,”江明达扬着嘴角接受了表扬,又问,“还有呢?”
“长得不错。”
江明达赶紧说:“年初炒货不忙,我弄完开工的事,就抓紧练你说的那个仪态。要不要买个那什么背背佳?”
其实一年到头,永远有忙的时候,但既然这个身材BUG揪出来了,就必须想办法矫正。
江瑷扒一大口菜,吃过瘾了,才说:“那个主要针对驼背,你又不驼,没必要。就得闲的时候靠墙练练吧。”
“好,一会你给我看看,具体要怎么弄。”
“行。”
百里送鸡的情谊加这顿下饭菜的畅快,让江瑷变得更爽快。
江明达快速扫完这碗饭,她还沉浸在吃菜中。他赶这点空闲,主动把地拖了,洗拖把时忍不住问她:“你这里……这么多天没回来,怎么一点也不脏呀。”
江瑷用小拇指指了墙角。
江明达拿着拖把出来,懂了,可惜没法借鉴——他那房子,上下有五层,每一层的结构都相当复杂,扫地机没法蹦上楼。即便每一层放一个,它也很难做到在扫完一间之后安全抵达下一间。比如二楼,右边那四间并不相连,扫完一间就得搬一次,不然估计就亢亢亢跑楼道口跌下去了,三楼更麻烦,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