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对方,但圆哥好像一点都不在意。
江明达词穷,劝不动,只好哄:“我给你带了卤耳尖和腰花,你这有微波炉或者燃气吗?我给你热一热。”
这个办法管用,江瑷从桌子里钻出来,套上一件大尺码的羽绒服,很自然地解释:“空调好像坏了,不制热。”
那上面穿厚点,用电暖桌烘下半身也可以了吧?
“手冷。”
为了证明这点,江瑷拿手去贴他。
还真是,明明刚从下面出来,就这么会的工夫,这手已经凉得冰渣一样。
“你去坐着烤火,我给你热菜。”
“好。”
除了菜,他还带了点容易入口的水果,先洗一碗阳光玫瑰给她垫垫肚子。
江瑷很高兴,抱着碗,窝在沙发上不动了。
江明达才走进厨房,就听见了电话响。
他无意偷听,无奈公寓房就这么点大。圆哥懒得拿手机,按的免提,他不仅能听到她说的话,还能听到对面那混蛋说的。
“江瑷,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有屁快放!”
“江瑷,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再不相干吗?”
“我记得很清楚,是你提的分手。”
“我那是……江瑷,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为什么要分手?你明知道我……”
“分手是你提的,你伤害了我,居然还问我为什么,不就是想把责任推我头上吗?我为什么要问,为什么要给你机会编排我?明明是自己缺德,还要装旧情难忘,恶不恶心!”
“江瑷,你总是这样……”
“滚!”
这是那个前夫吗?
江明达的手,刚落在抽油烟机上,门铃又响了。
他伸着腰往外看,圆哥起身去开门了。万一是那个前任呢,他在这,会引起误会吧?凑巧肚子胀胀的,他干脆跑去厕所躲一躲。
江瑷打开门的瞬间,在心里暗骂一句“我去”——今天是什么冤魂日?
她准备重新关上,林以泽第一时间扒住了门。
家里还有个江明达,江瑷不用怕歹徒,索性随他去了。
她转身,重新走回沙发上,抱着碗瘫倒,拉上毛毯盖好,继续看《喜剧人》。
她这样的态度,林以泽能理解,毕竟当年他做得太绝。
她的初次动心,献身,到后来被无情甩开,都是年少轻狂的他们精心准备的恶作剧。
林以泽暂时忽略心头的难堪,认认真真说:“对不起,当初是我太过分了。江瑷,我应该负……”
她拈起一颗葡萄入嘴,眼睛不离手机,随口说:“我喜欢张学友那么多年,他也没……没什么,反正要给出去的,换一次豪华游,没那么亏。”
他尴尬地表白:“我……我没有和宗书恩在一起。我喜欢的……我喜欢的是你。”
小品里爆了一句有些老梗的台词。
她痴痴迷迷地笑完,在过场时,终于赏脸看他一眼,戒备地问:“你家不是破产了吧?先说好,没得借,我穷。”
他没动,也不好开口。
广告播完了,她抽空看一眼,问:“怎么还不走?”
他没想好该怎么表白迟到的心意,她“善解人意”地说:“喔,觉得愧疚是吧?你家要是仍然很有钱,那就帮我买个那种能跑腿、干家务的机器人,我谢谢你。要是没有,那就算了,出去记得把门带上。”
主持人的废话时间不长不短,因此她说话速度极快,生怕耽误了。
她无心等他回答,又转回到了这些低级趣味的笑话上,时而嘻嘻,时而嗤嗤,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
他想起了那个夜晚,月光正好,不是特别亮,暧昧得恰得好处,为她年轻饱满的身体打上诱人的柔光,刺激他挤干了最后一点良知,做下了自以为潇洒实则无脑的蠢事。
他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但暂时没理清,现在也不是合适的时机,只能起身离开。
一只脚跨出了门,他忍不住回头看。她枕着沙发扶手侧躺,左手前半段圈住果盘,右手捏着翠绿滚圆的果子,间或往嘴里送一个。
当事人慵懒、惬意,外人眼里颓废、堕落。这种事,一百年前也有过,人们管它叫抽大烟。
这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颖悟绝伦的江瑷。
林以泽走了。
江瑷按掉视频,短暂地回忆了一下过往。
她差一点就拥有一个偶像剧天花板的美好青春,林以泽和齐亚梁这两个是典型的坑爹坑妈型废二代,但有不错的小聪明,把一个恶作剧弄得那样梦幻,那样动人。她毫无防备地中了招——谁会拒绝一个潜水表白?
人浸没在水里,感官异常。他用肢体笨拙地表达情意,她不愿意承认那是因为长久对温暖的渴望而怦然心动,她更愿意相信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