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前半夜睡的迷迷糊糊,总感觉胃里有钢铁在翻动,伴随着阵阵的疼感,让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无法清醒来。
盛夏炎热,只有晚上外面才会奢侈的刮起一丝带着凉意的风,蝉鸣声不断。
酷暑当下,开着空调,纪念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翻来覆去的睡不安慰,随着疼痛的愈加强烈,双手紧握着,双手遍布指甲压痕,渗透着血丝。
纪念疼醒的时候,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湿,黏唧唧的,很不舒服。
她晚上就不应该贪吃,就多吃了小半桶雪糕,就疼成这样,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甚至还跟纪彧大放厥词:“我半年都没疼过,快好了,多吃一点雪糕没什么事。”
纪彧想想也是,就把怀里那桶雪糕放了下来:“但还是要少吃。”
她保证的说:“行,你放心。”
还找了个理由把他支开:“帮我给我温杯热牛奶。”
趁他一走偷偷挖了好多,弄好盖上盖子端着小碗慌张的往楼上走去:“那个牛奶我一会下来端。”
虽然现在很疼,可吃的那会是真开心,冰凉冰凉的。
纪念艰难的下床,半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走到门边,打开手机灯,用手捂住,只敢发出一点点光亮,动作小心,不敢发出动静,怕惊扰了她们。
纪念走两步歇一步,额头上的汗珠止不住的往下掉,扶着扶手,一点一点挪动走下台阶。
历经磨难,终于走到客厅,她几个柜子都找了,就是没找到医药箱在哪。
她记得明明是在客厅茶几下放着,怎么没了?
她在沙发上休息了会准备起身去厨房找找看。
刚走到厨房,查看一个柜子无果后,准备看看下一个,突然眼睛感受到暴亮的灯光,下意识的抬手挡住眼睛。
“姐,你在这干什么?”纪彧总感觉到一楼有光亮,下来就看见他姐在这翻找东西。
“没……没事,”她思忖道,“我有些饿了,下来找点东西吃。”
她没准备告诉她们,想着自己偷摸吃个药就好了。
声音很小,透着无力感。
话没有一点可信度。
纪彧见他姐额头上都是汗,大概猜出了些:“你不会是胃病犯了吧?”音调随之增加。
“没……没有吧!”纪念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他。
纪彧把纪念扶到沙发上坐,给她先倒了杯温水:“我去找药箱。”
脸色异常的难看。
气她不懂好好照顾自己。
纪彧找了一圈才找到药箱,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才想起吴姨说的话,她早上看药一半都过期了,就把药扔了,想着明天买好拿过来。
客厅没开空调,纪念却总能感觉到阵阵冷意吹拂到她身边。
“药没了。”纪彧把箱子放到茶几上,沉着一张脸。
纪念也不好过,疼痛感愈加强烈,嘴唇紧咬着,尽量不发出声音。
纪彧一看她反应就知道事大了:“你先躺会,我去把爸喊醒。”
纪念第一反应拒绝,压着声音:“不能去,回来。”
纪彧只当没听见,大步流星的朝父母的屋子走去。
在门口敲了几下后,打开房门进去了。
纪念看到这躺在沙发上死的感觉都有。
两分钟,纪父纪母都出来了。
纪母担心的说:“我上去给念念拿个褂子披着。”
“念念,坚持一下,爸爸去把这开来,你再忍忍。”纪父担心道。
“好,爸爸。”纪念尽量保持跟往常一样的神情。
脸色发白,额头上都是虚汗,却还是强撑着。
她不想让她们担心,可每次都让他们担心她。
从前是现在也是。
纪彧转身快速跑到房间换身衣服,拿保温杯倒了些热水。
纪父把车开到门口,纪念刚站起身就被纪彧揽手一抱,稳稳的在他怀里。
纪彧只比纪念小了两岁,却要比她高很多。
纪念也是疼的厉害,却还是忍着没发出一声,虚弱的趴在纪彧怀里,嘴唇都快咬破,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纪念透过窗户能看见微亮的路灯,月色撩人,大街上空空如也,好像静止了般。
一到医院纪彧就抱着纪念往急诊处跑。
纪母一脸担忧的跟在后面,纪父则去停车。
急诊室寂静无声,她们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异常的平静。
护士看见往这飞奔赶来的仨人,就知道什么情况,赶忙去前方带路,帮他们打开值班医生的门:“赵医生,来病人了。”开之前先敲了几声。
纪彧给纪念放到椅子上,纪父也随之赶到,医生给纪念查看了一番,问了晚上吃过什么,坐到电脑面前:“急性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