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取悦我自己,不是为了取悦他们,”她不屑一顾的一字一句说,“优越感是要自己赢,而不是靠别人可怜施舍的。”眼中厉色一闪,语气不容置疑。字字珠玑。
女性就该熠熠生辉,绚丽夺目,不必为了任何人明珠蒙尘。
在不违反法律的情况下,做自己。
最好这个词定义太广,道不清说不明,所以自己喜欢就好。
柳怡柔语塞,不知道说什么,纪念忽然感到鼻塞,往后扫了一眼,有几个男生在休息区吸烟,屋子通风效果差,人多。
前面在起哄,绕羽然娇羞的站在向屿明后面,他像是雄壮的山峦,护住了他的全世界。
她把礼物放下,先走一步。
她两只手各拿着一个抹茶味冰淇淋,坐在里商场门口不远处的椅子上,嘴角处粘了些奶油。
旁边是枝叶繁茂的绿植,生机盎然,与她紧皱的眉头,哭丧的脸,低落的情绪形成鲜明对比。
其实她也不是难过,只是说过一直要陪着她的少年有了其他要陪的人,说自己会一直在她后面,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他一直在。
有些失落。
原来年少时说的话不能全信,不过是小孩子间的玩笑话。
可她却当了真。
林航心烦出来吸烟,却看见了纪念,情绪低落,两只手交替吃着冰淇淋,貌似不是很高兴,没了印象中的小虎牙,食不知味的吃着冰激凌。
她不再似向日葵般笑靥如花。
头上像跟着阴沉的乌云,赶走她的欢乐,只留悲伤。
林航貌似猜到了些什么,今天是向屿明的生日,忽然心情无限好,眼尾上挑。
纪念准备吃完冰激凌跟陶霓说自己有事就先走了,前方却出现了个高大的身影,抵挡住刺眼的阳光,修长白玉的手里握着一个棒棒糖:“心情不好吃个糖吧。”
纪念抬起头入眼的就是一个橙子味的棒棒糖,她想接过来,两只手却都占满,只能先道谢:“谢谢!”
林航把糖和一包纸放在纪念旁边,方便她拿。
然后他直接坐在了她旁边,她以为他这是送瓶水,然后就走,毕竟俩人不太熟。
“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他打趣道。
她愣了一下,意识到话就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他神情却没一点讽刺,嘴角上扬着。
她冷着脸一字一句说:“你这个玩笑不好笑。”语气生硬。
林航见她真生气了,蹲下身子:“对不起,我说错话了,都赖我嘴笨。”自责在他心里蔓延。
林航注视着她略微发红的双眼,带了些倔强,她现在就像是浑身带有攻击性的刺猬,随时随地都可以发起战斗。
他第一次见她这样,之前每一次见她都是一副随和,笑起来和煦,性情温顺。
“这个玩笑还可以,”她眉眼灵动“我没那么容易生气。”
林航见她高兴了些,嘴角也跟着上扬:“那我换个。”语气宠溺,笑的也不正经,像是下一秒就会把她拐回家的狼外婆。
“换个也不好笑。”她垂着头。
“你不想说,那我猜猜,”他故作思考,双手环绕,“向屿明谈恋爱了。”语气肯定,像是早就知道。
他碰见过好几次俩人一起出来玩,具体去哪就不知道了。
“对。”她没问他为什么会知道,因为俩人确实做事高调,吃饭什么的都在一起。
是她一直在自欺欺人,她以为十几年可以抵过那短短的几周,没想到是她拿孩童时的玩笑话道德绑架了他。
“不开心?”收起挑逗,正经的问。
“有一点。”她抬起眼皮,认真的说,表情认真。
“喜欢他?”他直言不讳道。
“喜欢啊!”她同样也直白,眼底划过真诚。
怎么会不喜欢,小时候会一遍又一遍教她做数学题,会在她做不出来疼哭时轻声安抚她,会在别人说她脑子笨时出声反驳说我们念念是最聪明的,然后给她抄笔记,一点一点给她讲,直到她懂,从来没有不耐烦过。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她再提到向屿明时眼底失落的光彩在一点点散去。
“喜欢那就去追回来,趁年轻。”他微微皱了下眉,不露声色,板起脸一本正经的说。眼底的探究意味深长。
她摇摇头,目光坚定:“他只是我生活的一小部分,地球离了谁都转,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离去而停留在原地,”目光扫向他,一字一句道,“就是年轻我才不能做那些插足别人感情的事。”她对他更多的是仰慕和崇拜。
“那还难过吗?”
“难过。”
他忽然站了起来,温暖的大手停留在她头上,上下抚摸了几下,薄唇轻喃:“呼噜呼噜毛,难过远离。”跟哄小孩子般,眼底划过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