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出来,她好像错过了太多事情,记忆里只有自己喝了一杯不知道多少度数的酒,有个人告诉他不要乱跑,她没有听,而是跑出去了,撞到了一个人,那个人让她感到害怕。
她有些冷,找了个位置把自己包裹起来,可还是冷。直到有一个暖和的东西把她裹住,然后她就没了知觉。
裴凌卿看着她,使她更加慌张,沉重的心情涌起,黑夜盖不住她的烦心事。
她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再一次打碎她跟裴凌卿的距离。在宿舍楼下,只是道了个别。
夏悸站在楼上,月亮缺了一角,她从楼下望去被灯光照着的背影,欲言又止。
“夏悸。”课堂上,夏悸的桌角被陆羽敲得响,“夏悸,你回答一下第三大题第四小问。”
夏悸眨了下眼,上下眼皮比刚才撑开了些许,她抽出空白的卷子,扫了眼阅读题后才流利的回答问题。
“回答的不错。”陆羽说着,她的目光盯在卷子上,夏悸了然,很快就听见对方问。“为什么不写卷子。”
“忘记了。”昨天脑袋胀得厉害,本应浸入春芳一梦的夜里,她却失了眠,在污浊镜海中奔涌,一个激灵,她差点被淹死在猛然掀起的狂浪中。
陆羽警示说:“下次注意。”
外边的叶子被雨水浇透,屋檐前身去将泥土掩盖,防止被落雨灌溉,朗朗的读书声围绕到整个教学楼,同紧密联结的网藤,书页是拉动号角的琴弓。
夏悸抱着头,强撑着意识让自己无暇顾及知识之外的事情,她跟陈喻已经约定好了时间,一旦想到这里,她就无法再集中注意力了。
他是裴家的独生子,是裴式企业的传承人,他应将跟裴照林一样漫游在物理生涯中。陈夫人怎么会因为自己的宝贝儿子喜欢一个人,就因此松手,何况那个人,除了学习外,在任何事情面前手无缚鸡之力。
陆羽又挑了几人起来回答,夏悸忍着倒下的意图,撑着脑袋看那些人,抬眸,跟刚好坐下的叶庭何对上眼。
但两个人又默契的别开了。
下课后,因为下节数学课的缘故,教室炸开了锅,桌子横七竖八的晃动着,许多人挤成一团,疯狂解决着最后一道变态大题。
夏悸站起来,前脚刚想去办公室,后脚就被一个人拦住。
一杯牛奶搁在她桌子上,夏悸一愣,略带茫然的盯着叶庭何。
他说:“数学卷子最后一道大题,你解出来了吗。”
夏悸思考了下,她昨天什么作业都没动,印象中只剩下裴凌卿离开的背影,其余的都烟消云散了。
早上差点爬不起来,怎么还记得作业的事情。
她摇头,说:“没,我没写作业。”
“你怎么了。”
夏悸笑了笑:“没事。”
“牛奶还是热的,注意休息。”
叶庭何把他手里撵着的卷子放到她桌子上,留下一句暖意就离开了教室。夏悸还继续站在原位,望着他走出教室的瞬间,她又垂眸看着桌上的牛奶。
她想去找一个人了。
夏悸走到了办公室门口,她刚想敲门,就听见了里边的谈话。
“夏悸这孩子,用功是真的用功,可太容易意气用事了,昨天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这届高三的毕业生是疯狂点,喝酒的本意不在夏悸。”
陆羽的语调比平时慢了许多,带着点笑腔,似乎在跟谁解释着什么。
昨天裴凌卿也喝了很多。
“凌卿自己也很有分寸,其实他们两个人在学校都没有惹过什么祸端,陈太太,他们到现在为止,成绩从来没有下降过……”
夏悸心中一愣,她设想着许多人,唯独没有想到陈喻会出现在这里。
陆羽还说着一堆谦词,生怕自己得罪了其中一方人,裴凌卿能受到这学校的宽容对待,除了成绩优异外,就是因为陈喻了。
路过的学生都认识陈喻,也知道夏悸和裴凌卿的关系,如今见到这场面,站在门口的她受到了许多新奇的目光跟杂碎的言语。
她悬着的手放了下来。
里边,陆羽的话被打断,沉默了很久的陈喻终于说话了。但一开口,夏悸就失了胆,她的耳畔只听见潦草两字,就没再继续停留在这个位置。
陈喻是一名受人敬重的女性,她有自己的公司,又是国家级认证的舞蹈家,同时又是物理研究实验的相关人员。她的前途无量,她的人生旅途是常人摸不到的终端。
“陆老师,凌卿跟夏悸都违反了校规,学校的规定不允许早恋,先前也有过违例的学生。”陈喻温声道:“请问一下,他们应该受到什么样子的处罚。”
办公室内的几位老师都围了过来,陈喻几次出现在校园,但这次来的目的没那么随意,其他的老师都纷纷过来解围。
“何况,您刚才说,夏悸没惹过事情。”陈喻不慌不忙的从包里拿出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