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極了,我又把自己弄到臥床,我努力發出聲音引人注意,進進出出的侍女,見我醒了便去外面喊人。龍首鎮走了進來,我想爬起來,但我覺得此刻的自己像兩個月前的複製貼上。
「這裡是我以前當太子貼身侍衛時的房間,你的身分去後宮不適合,去宮女住的大通鋪我也不願意,所以只好委屈你暫時在這休息。」龍首鎮坐在床緣跟我說話。
我想坐起來,我不喜歡別人居高臨下跟我說話,我艱難轉頭向一個侍女說:「扶我坐起來。」這小姐滿臉不樂意,嘀嘀咕咕說:「以為你是誰啊。」但首鎮聽到了,他直接一巴掌把那個侍女搧得跌坐在地,這力道說是飛出去都不為過。這個女的是白癡嗎?龍首鎮可是上過沙場、殺過人的,他可不是善茬。這下裡裡外外的人都跪了下來,我看著首鎮說:「只能拜託大將軍扶我起來了。」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若不是我當初助凌帝洗錢,若不是我當初替龍首鎮擋那一刀,如今兩人雲泥之別,他不可能對我青眼有加,他把我扶了起來,朝底下跪著的人說:「去拿藥來。」
他細細吹涼:「慢慢喝。」
「先讓他們起來吧,沒必要讓人家跪這麼久,他們也是人生父母養的。」我的人道主義又發作了。
「都出去。」大家齊刷刷地爬了出去,結果又一個一個地爬回來跪著。
「讓他們跪久點。誰給你們膽子,讓你們狗眼看人低,床上那位我還要叫一聲『嫂子』呢。」凌帝走了進來。
我掀起被子打算起身:「民女......。」
「不用,你以前不用行禮,現在也不需要。」凌帝不耐地揮揮手,找了個椅子坐下。
「聽說白老闆要成親啦,你的夫君應該是我們家侍衛吧,怎麼沒請喝我喜酒呢?」凌帝講話陰陽怪氣,人也神經兮兮的。
「我的夫君是白瑜,皇上之前見過的,他十年前就跟我姓白,入贅剛好。」凌帝摔了一個杯子在地上,地上趴滿了人,沒一個人敢抬頭,坐在我身側的龍首鎮直接接住了一瓣碎片。
「白老闆這記性怎麼越發糊塗了?不都說了『婚禮不作數』,還是我這個皇帝的口喻沒有用?」他站起來踱步到龍首鎮身後,一手壓在他肩膀上:「我知道你在氣我家的傻侍衛丟下你,跑來救我,可他又不是大夫,他留著也沒用,他來救我,我保你們倆此生衣食無虞、白頭偕老,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用不完的金銀珠寶。喔,對啊,白老闆可能不是這麼在意錢財,但當初是誰眼巴巴地追著我家侍衛的?」他故意把「誰」字的尾音上揚,盯著我。
多疑又愛猜忌,偏執還有自殘傾向,凌帝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神經病。
「皇上,您別嚇她,她傷還沒好。」這種時候除了我,只有他敢開口了。
「皇上,您會相信一個曾經背叛您的人嗎?」我看著他,龍首鎮抓住我的手,跟我搖頭示意。搖個屁,我再不動,馬上就要坐以待斃了。大不了我回紅紗簾那,待滿時間去投胎,我最討厭有人用權威壓我了。我爸媽努力了四十年,都沒辦法讓我乖乖聽話了,憑甚麼你這個毛頭小子敢爬到我頭上!雖然他跟龍首鎮都三十幾歲,比白茴香大一點,但我穿越前好歹是個四十歲的中年歐巴桑啊。
凌帝冷冷地說:「不信。」如果你敢說「信」,那連你自己都不信。
「我不過跟皇上一樣。」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雖然我是在跟凌帝攻防戰,卻傷及無辜,龍首鎮明顯表情緊了一下,他那表情我跟凌帝都看見了。
「你在這裡好好休養,有龍將軍照顧你,我想你不過是之前受傷,有奸詐小人趁虛而入,讓你產生錯覺,龍將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會比不上那個奴隸嗎?」
「他已經不是奴隸,我註銷他的賣身契了。」我回嘴。
「白茴香,以前我就覺得你很勇敢,不似一般女子,現在看來,你真是當世無雙。」又陰陽怪氣。
「謝皇上稱讚。」沒在怕的啦!
皇上走了出去,下面跪著的人一動也沒動,但我想他們應該都不敢再惹我了,因為我也很帶種。
我看著龍首鎮:「我想單獨跟你說說話。」
「滾出去!」沒主語,但跪著的人很自動自發地爬出去了,大概跪太久,腳麻了。
「為什麼要惹皇上生氣?」龍首鎮語氣裡滿是責備和不捨地問我。
「早死早超生,而且皇上的確是個神經病,但他思慮過鬱,不會馬上殺掉一個人,整個屋子裡唯一殺伐果決的人只有你,如果剛剛會死人,大概就只有一開始被你打了一巴掌的那個宮女。」
「他是皇上,你不該忤逆他的。你就不能乖一點嗎?」他的手很大,一隻左手就能握起了我兩隻,他右手拍拍我被他捏在掌心的兩隻手,這懲罰太過親密,我立刻把手抽了回來。
「你是為了氣我才嫁給白瑜嗎?」果然一直會錯意,自我感覺良好。
當你希望一隻狗能快速學會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