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昭!快起床!”骆叶用手轻轻拍打在床上睡得呼呼作响的少女的脸。
入目是骆叶放大的俊脸,于珂昭睡眼朦胧地打哈欠,“你一大早在我家干嘛!”
“昨天你不是答应我上山抓蛐蛐吗?你忘了?”骆叶细长的凤眼瞪着把头埋在被窝里的于珂昭,“秋玉成和她弟在你家院子喝茶呢!”
于珂昭:还真忘了这回事。
连续两天早起去市集,她实在是爬不起来。
“谁?秋玉成也来了?”
“还有她弟,你爱的那个秋玉兰啊!”骆叶对着她挤眉弄眼。
于珂昭这下子彻底清醒了。
“慕世伯,这是我亲手做的桂花糕,您尝尝。”秋玉兰端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纤纤细手将膳食盒子打开,里面摆放着精致的糕点。
慕氏瞄了一眼,金黄色的花瓣样糕点底下垫着碧色叶子作为映衬,确实花了心思。
但眼前巧笑倩兮的男子总让他想起之前那场闹剧,事后叫他父女二人在村里人面前很长一段时间都抬不起头来,直到昭儿考上秀才后才慢慢平息下去,他对此人实在生不出半点好感。
再看少年今日之穿着,一身妃色裙褂让他本就灵动的面容更添一分娇艳,落在慕氏眼里却嫌轻佻,连面纱也不戴,不知是要给谁下勾子。
思及此处,慕氏嘴角的微笑又淡了些,“到处都是桂花树,闻着都腻了,你们吃吧。”
秋玉兰脸上笑容依旧,双手在石桌掩映下搅着面纱,等于珂昭与他重归于好,这慕氏还不是任他指使。
于珂昭打着哈欠走出屋外,便瞧见三人坐在院子里喝茶。
“珂昭好久不见!当日一别不知再见你已是秀才啊!”秋玉成向青衣女子作了个辑,余光瞥见她弟弟立刻坐直了身子。
于珂昭对身着黛色衣裳的女子草草回了个礼,悠悠开口道:“是啊,当日一别也不知你们后来举家搬迁,也不提前告知一声叫我送行。”
有秋玉兰珠玉在前,秋玉成这个姐姐自然长得也不差。女子衣冠楚楚,眉目流转间足风流,嘴唇却嫌单薄,使整个人看起来稍显寡淡轻佻。
秋玉成似笑非笑地看着青衣女子,这于珂昭当初是她弟弟的追求者之中最殷勤的一个,为着讨好她弟弟还替她跑了不少腿。
如今女子得了秀才就变脸,难怪弟弟如此着急。
“好了好了,我们三人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过往不究!”骆叶笑呵呵地跳出来打圆场,“玉成知道后山一处的蛐蛐特别肥美,你们两个每抓到十只我出一两银子,怎么样?”
于珂昭本想此行作罢,一听到有银子还是痛快答应上山了。
她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也不知沈洛今日会不会上山打猎——
“爹我上山了,今日似要下雨你不要出门了。”
“要下雨那你怎么还上山?”莫氏皱着眉头看向正在整理随身包袋的儿子。
“没事,山头我熟,”沈洛将草箩背在身后,边系边说:“趁这几天还没下雪我再去采点驱寒草药,顺便看看有没有狍子,等到了冬天能卖好价钱。”
莫氏看着沈洛神情专注的侧脸,不禁叹道:“洛儿啊,爹不想你这么辛苦,该找个好妻主照顾你了。”
沈洛向他点点头,将家门在自己身后关上。
却说于珂昭一行四人也往后山方向走去。
秋玉兰咬着嘴唇看着青衣女子与旁人嬉笑打闹,心中莫名浮上一丝苦涩,从前只要他一出现,于珂昭必定对他嘘寒问暖,关爱有加,恨不得将心肝剖出来叫他瞧个新鲜。
如今快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秋玉成瞥了一眼弟弟写在脸上的幽怨,心中嫌弃之意更浓。
要不是这唯一的弟弟不争气,笼络不住镇上那户人家,她们何须从镇上灰溜溜地搬回来沦为全村人的笑柄。
如今他声名狼藉,母亲脸上无光,对他下了死命令一个月内把自己嫁出去,她这个当姐姐的不得不为他创造点机会。
秋玉成捻了捻袖子里的一小包粉末,这是她去找春风楼老鸨买的助兴之物,既然弟弟留不住人心,那她就帮他一把。
上山之路较为平顺,于珂昭抬头看了看云层密布的天空,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阴天爬山虽然稍冷,但也比满身热汗地翻找虫子舒适。
“哎呀,你们现在才上山?天快下雨了!”一猎户打扮的壮硕女子从上走下,背着草萝皱眉望向四人。
于珂昭抬头一看,山头的确被烟雨笼罩着,只透出一点点轮廓。
秋玉成眼见骆叶面露迟疑之色,连忙应道:“没事没事,我们不上山顶,还有几步就到了。”
骆叶看了看天色,朵朵乌云紧密地挨着布满整个天空,连一丝风也透不出来,“要不我们下山?改天再......”
“骆兄无须担心,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