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姜一笑:“我驸马若是念书不多,你母女俩的戏他就信了呢。”
黄侧妃:“你!”
李桃姜挑眉:“快端着侧妃的身份骂我罢,我去宫里让皇后评评理,如果皇后也觉得公主生母健在却得听侧妃的指教,那些御史能骂得让父王休了你。”
黄侧妃悻悻地闭了嘴,李桃姜一转身就狠狠瞪她。
李芝娇躲在母亲身后,对着孟翡不敢置信地张大嘴。
和黄丰鸿说的完全不一样!
孟国质子为何如此年轻俊朗,熨帖的玉白圆领袍勾勒出他挺拔身形,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竟然能将云家哥哥比下去不少。
他穿得雅致,通身却是皇家才能养出来的矜贵气派,衬得身穿牡丹襦裙的李桃姜秾艳美丽,又时时落后她半步,一副只为公主驱使的谦然风度。
李芝娇咬紧牙,胃里酸得难受。
孟翡走过她身边,闻到他身上清浅的兰桂清香,李芝娇顿时红了脸。
偏偏孟翡一眼都不看她,吩咐小厮一箱箱朝府里搬东西:“第一次上门,有些薄礼分给你妹妹。”
李芝娇脚下一慢。
李桃姜却径直越过她,对李惜云招手:“云娘,姐姐有好东西送你。”
李惜云怯生生的,在她出嫁后一直替她照顾娘亲,这傻孩子居然亲自试药,发现过好几次黄侧妃做的手脚,她爹贪污赈灾银事发后为了封住当地豪族的口,李惜云还没十六岁就被送给八十岁老太爷做填房,三个月不到就折磨死了。
她给李惜云带上一只偏凤钗,凤凰足足半斤重,衔的一串珠子比小拇指还大,太贵重了,压得李惜云脖子一歪,涨红了小脸慌忙拒绝:“姐姐不用,我有好些首饰……”
李桃姜拉起她衣袖仔细看:“瞧都磨损了,来我公主府玩儿,我有好多宫里赏赐的漂亮布匹给你随便裁。”
李芝娇眼巴巴馋着偏凤簪,嗅到她身上也是同样的兰桂香,开始胡思乱想她和孟翡在新婚夜的亲密,哼了声:“连凤簪都没见过,没出息。”
李桃姜陡然拔高嗓音:“你说谁没出息?”
李芝娇被宠惯了,一噘嘴:“大姐,我又没说你,再说你都出嫁了,还要多嘴管家里的事吗?”
李桃姜似笑非笑瞧她几眼,忽然走近,一把拆了她头上好几根簪子,又把她戴的璎珞圈也兜头拉出来,交给身后的小昙:“告诉黄丰鸿管事,不用再拷打公主府的丫鬟,我找到偷我嫁妆的贼了。”
“你,大姐你欺人太甚!我给我娘告状去!”
被李桃姜当着来往的丫鬟小厮的面扒首饰,李芝娇气得嚎啕大哭就要找黄侧妃做主,找了一周她娘早就没了身影,却看见李桃姜和孟翡站在一起,孟翡手里还拿了把瓜子,把她当猴子看呢:“孟国有一本笑话广记,里边有个爱偷姐妹首饰的疯婆娘,该不会是你妹妹罢?”
李桃姜赞同地点头:“有可能,那疯婆娘长相如何?”
孟翡:“哭喊起来像猴儿,和你妹妹一模一样。”
向来能和姐妹吵架的李芝娇头一回遇上男人嘲讽,她凶姐妹,却不敢凶孟翡,居然哭着跑掉了。
李桃姜被她惹笑了,一抬头,孟翡不知何时一直垂眸注视她,见她也看过来,有意用力拧眉:“还满意吗,公主殿下?”
他表情黏腻,却因面容清正,完全不像自以为俊美的纨绔挤眉弄眼令人讨厌,一点也不油腻。
在公主府商议好的,李桃姜在外会配合他做一对恩爱夫妻,她问:“现在我知道偷珠宝的贼是谁,你那边呢?”
孟翡:“王八盖子交给我,还有件事,无论你娘住在哪一处院子,你今日一定要在她后院开辟药田,园丁我已经带来了。”
李桃姜一顿,轻轻道:“多谢。”
孟翡一拍她发顶:“不必,这时为夫对妻子的责任。”
王八盖子是他给李盖起的雅称,李家嫡女和儿子都从羊字头,名字能取的就几种,李桃姜大哥叫李羲,黄侧妃的儿子就叫——王八盖子。
“妹夫,这么不进来坐坐,我爹正等您呢。”
李盖从书房迎出来,向孟翡一揖,亲热地搭上他肩头,坏笑道:“妹夫,您婚前去桃香楼的好事我不会告诉妹妹。”
孟翡:“你偷我家公主二十二粒东珠做的项链,花魁收了也没瞧上你。”
李盖收回手,眼神闪烁偷瞥李桃姜:“殿下不地道,她向来讨厌我,丢了皇后赏的东西给我栽赃,这您也信?”
孟翡反问:“我不信公主,难道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