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出身于江南寻常人家,十九岁时嫁与同江南人士沈迟。
沈迟之父原为河南祥县同知,后因积劳成疾,卒于任上。沈迟之母因过度悲伤随之而去,只留沈迟孤身一人。沈迟娶妻后,子承父业,继任祥河同知,留守河东。
姜晚嫁与沈迟不过一年,原是新婚夫妻恩爱之时,只因河南水灾不断,沈迟奔波于各地修城堤抢险,夫妻二人鲜少团聚。
虽说如此,姜晚也理解沈迟的辛劳,身为同知,理应以百姓为重。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为那些因水患流离失所的百姓做些施粥捐衣之事。
沈迟也懂姜晚之心,虽有愧疚不能长伴身侧,但也实在是迫不得已,只吩咐府里的人好好照应夫人。
夫妻二人虽相敬如宾,但也多了些生分少了些夫妻之间的恩爱。
沈迟日日繁忙,两人更是很少同房,每次沈迟忙完回府时,姜晚早已入睡,为了避免吵醒姜晚,沈迟便常常宿在客房或书房中,二人只有到了早上才会一起用个早膳说几句话。
这日,沈迟依旧吃完饭便匆匆出门,只留姜晚一人。
“夫人,老爷这般繁忙,也没多少闲暇陪你说说话,寻常夫妻还能你侬我侬,卿卿我我的,你倒好,天天独守空房。”姜晚的贴身丫鬟思仙不免抱怨道。
因父母双亡,沈迟虽年纪轻,也才不过十九,但是府里的下人都称之为老爷。
思仙自小跟姜晚一起长大,原先是家里伺候姜晚娘亲的嬷嬷之女。嬷嬷因病去世后,姜老爷看她可怜,她爹又是个好吃懒做不着家的人,便把她带入府中伺候姜晚,与姜晚一起长大。
只是这思仙,虽说是个女子,名字取得也很好听,咋一听肯定以为是个温婉女子,可是她越长大,性格越强悍,小时候甚至能同时打得过两个比她大好几岁的男孩子。
性格也颇像个男孩子,不喜欢那些女孩子家喜欢的绣花画画赏花,偏喜欢逗逗小蛐儿,爬爬树,抓抓知了,还有把欺负姜晚的男孩子打得嗷嗷叫唤回家告爹娘。
不过姜老爷觉得她这性格倒挺好,到时候姜晚出嫁了还可以护着姜晚不被欺负,所以姜晚嫁给沈迟时,便让她跟了过来。
姜晚听着思仙这没羞没臊的话,放下手里的筷子,递给她一个包子。
“这一个包子总堵得住你的嘴了吧?”
思仙接过包子,瘪着嘴说道:“夫人,这一个哪够?少说得三个。”
姜晚看着桌上盘子里的包子,沈迟每日都是如此,扒拉两口粥便匆匆出门而去,每次想让他多吃点再出门,他总是说回来再吃,结果每次回来都已是半夜。
姜晚每次晚上都让厨房做碗面放在他书房等他回来再吃,可是第二日下人去看,那面早就坨了,沈迟一动也没动。
倒不是沈迟不想吃,只是每次回来都累得不行,又困又累的,那还顾得上吃,一洗漱完赶紧睡了,睡着了倒也不知道饱饿了。
见他如此,姜晚实在是担心他的身子还能不能撑得住。
前几次,因为过度劳累,甚至还晕在了河边,被下人背回来时吓得姜晚还以为人没了,自己年纪轻轻就要守寡了,便强迫他在家休息了两日,身子才渐渐恢复。
“思仙,你和厨房说一下,让他们准备些包子馒头和水,让老爷身边的苏木随身带着,得空了就让老爷吃些,以免又和上次一样体力不支晕倒。”
“知道了夫人。”思仙一边啃着包子一边说道。
虽说这沈迟确实各方面都很优秀,长得眉清目秀的,性格也温良,饱读诗书。还体恤百姓,一心治水,只是思仙不知为何,向来不是很喜欢他。
说不上来为了什么,沈迟倒是对自己还可以,毕竟他从来不亏待下人。只是思仙第一次跟姜晚进沈府见到沈迟时,就觉得没眼缘,看哪哪不得劲,尤其是看到他与姜晚在一起时,更是觉得看他不顺眼。
按说沈迟也没得罪过她,也不知何缘故,思仙倒是巴不得他天天在外别回来最好,这样她就可以天天陪着姜晚。
沈迟许是也看出思仙不大喜自己,虽大概能猜到缘由,但见她如今这样,也不想与她计较什么。平时去姜晚房里,也只是尽量不与她多说话。
也得亏苏木会看眼色,每次沈迟一去姜晚房里,看思仙杵在姜晚身旁没有一丝离去的意思,便会把思仙拉出去,让其教自己几招打架的招式。
还有府里的李嬷嬷,总是三天两头让大夫给姜晚把平安脉。虽说每次大夫说来说去也就那几句话,什么夫人身体康健并无大碍,只是李嬷嬷还是依然乐此不彼请他来。
下人们都以为李嬷嬷是关心夫人身子,其实只有姜晚自己知道,李嬷嬷哪是关心自己,她是关心自己的肚子有没有动静。
不过这也不怪李嬷嬷会如此,沈迟爹娘去世的早,没来得及看到孙子孙女的出世,沈迟又无兄弟姐妹,李嬷嬷身为沈府的老人,便一直希望沈迟姜晚早些有了孩子,沈府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