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最奢靡出众了。
不止马车惹眼,那匹波斯进贡,整个大盛仅此一匹,纯种汗血宝马一出现,惊艳程度与风头甚至压过了走在前面的太子。
若说得民心,在大盛百姓的心中,定北王顾从行要比储君太子在百姓心中有地位得多。
可越是这样,定北王与太子之间的关系就越微妙。
“孤此次南下,这民间传得最多的就是爱卿驻守边疆的肖勇事迹,百姓们都在歌颂你肖勇,还说这大盛没有你不行……”
大庆殿前,所有王公贵族皆下马车,徒步入殿。
太子李泽宸与定北王顾从行并行,其间提起南下所见所闻。
顾从行施礼,恭敬回道:“驻守边关是臣应尽的职责,臣不敢居功。”
“至于百姓之言,却并非如此。这大盛是皇家的大盛,没有臣,还会有其他人继续替陛下分忧。”
“殿下是国储,自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道理。”
“殿下是君,臣是臣,这大盛无臣可,无君却不可。”
面对太子已是不知多少次的试探,顾从行早已见怪不怪,从容应对。
他本就无逆反之心,又怎会怕太子的试探。
李泽宸从眉头紧锁到豁然舒朗再到开怀大笑,这一连贯的表情只在一瞬间。
谁都没看见那笑意深处,一闪而过的杀意。
“爱卿的忠心孤怎会不知,孤不过是与你闲话家常而已,你瞧你紧张什么!”
顾从行从始至终都未曾有过紧张,反倒是太子多揣的表情有想要掩盖住真实情绪的嫌疑。
但君臣有别,顾从行什么都没说,只将代为保管的昆仑玉扇交还到太子手中,物归原主。
李泽宸打开木盒,看到完好无损的玉扇时,略有一顿。
他满意笑道:“定北王府果真是处安全之地,这玉扇能完好无损的呈给太后,爱卿,这可都是你的功劳!”
顾从行微微颔首,淡淡道:“臣不敢居功。”
当太子接过那昆仑玉扇时,跟在顾从行身后的洛云澜默默的捏了把冷汗。
虽说她的雕工手艺已经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可到底是玉器,这世上的玉再无瑕,也没有完全一模一样的。
她在雕刻时已发现这玉的细微不同之处,她真怕这太子眼尖,看出来。
直到太子没有看出破绽,收下玉扇,洛云澜这颗心才算默默放下。
寿宴开始,一众孙子辈的小辈纷纷献礼。
在一众寿礼中,看得出太后最喜欢太子送的昆仑玉扇,可和礼物相比,在这送礼的主人中,太后娘娘却更喜欢定北王顾从行这个人。
洛云澜今日是穿了男装,扮成近卫模样跟在顾从行身后。
所以宴席上,顾从行坐着她站着,如此开阔的视角,她更清楚的看到所有人的神情。
她能明显感受到,太后,陛下和皇后十分亲和热络顾从行,频频与他提话家常,只是顾从行这人寡言,每次被提起的话,没说上两句,到他这里都被终结。
可即便是这样,太后,陛下和皇后还是乐此不疲的与顾从行搭话,与此相比,太子李泽宸就显得十分冷落了。
太子落寞,太子妃却是个活络人,顺着太后与顾从行说话的当口,提起了当年太子与定北王在宫中一起长大的情谊。
就这样不动声色的,将太子也加进了话题之中,避免了夫君的尴尬。
这是洛云澜第一次见到这样七窍玲珑心的女子。
洛云澜母亲是商贾女出身,所以她自小就被人嫌弃,后母赵氏也从不带她出门,洛云澜鲜少参加这样的场合。
她的见识,都是在经商中摸爬滚打而来。
虽也不失大家闺秀的端庄体面,可和这位仅凭三言两语,就四两拨千斤,轻松解除了丈夫的尴尬境遇的太子妃相比,那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等子见识和素养,是京城中那些半吊子贵女比不来的,也是她在商贾中一辈子也见不到的见识。
不愧是皇储正宫,未来的国母,洛云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结果那艳羡又崇拜的目光,却被那定北王殿下的冷眸生生给吓了回去。
“替本王去后室更衣。”
不知何时,顾从行的衣袍被染了酒,湿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