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困的。
这话说得毫无遮掩,直白且粗糙,但洛云澜知道,现实也的确就是这样。
若她接了这笔买卖,说日进斗金也丝毫不夸张,若她经营得善,钱生钱,利滚利,垄断一些生意命脉,富可敌国且不敢想,但以着财大气粗的资本,与沈节和离倒是能够轻松达到。
可这一切都建立在一切顺遂的前提下,若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只怕她到时有命挣没命花!
吴大人离开时,那是一步三回头的不舍,幻想着洛掌柜能改变想法,出口挽留他。
但他低估了洛云澜的坚决,直跨了门槛子,上了马车也没有人挽留他。
吴大人走时、时间已是下午,方姨干脆让人彻底关了铺子,上了门板,过起年来。
这时两个孩子已经醒了,洛云澜将她们抱在怀里哄。
心有和灵犀则和方姨在厨房做着年夜饭。
当最后一道压轴的年年有余大鲤鱼上桌后,年夜饭正式开始。
此时巷子里已有爆竹和烟花声此起彼伏。
方槿汐也备了烟花和爆竹,在年夜饭开始前,拿到街上去放。
心有和灵犀两个丫头玩性正浓,棉袄都顾不上穿,便跑到街上去放烟花。
还是方槿汐拿了袄子追出去,给她们披上。
洛云澜就在二楼,带着两个孩子看着她们在楼下嬉闹。
子夜深重,虽有万家灯火,但也总有光亮涉及不到的阴暗处。
一团黑影从阴暗角落走出来,在爆竹和烟花的遮掩下悄悄溜进了屋。
所有人都被那绚丽烟花吸引去了目光,就连屋里的洛云澜也不曾察觉。
要不是大女儿要喝水,洛云澜也不会看到站在她身后的沈节。
待发现时,那人正直勾勾的盯看着她,已经不知看了多久。
四目相对,她身子便是一抖。
“沈节,你怎么会在这?”
她意外沈节为何会突然出现,沈节却也想知,明明该在牢服刑的罪人,缘何会好端端的在这里过年。
奉天府一案,沈节虽侥幸捡得一命,却终生落得跛脚的残疾。
那走路一高一低的滑稽模样,让沈节受尽了奚落和嘲讽,全盛京人都知他被妻告上官府将他打残,他是这盛京城最窝囊的男人,是全盛京城的笑话!
他这笑话今日本想去监牢里看看另一个笑话,结果到了才知,洛云澜竟已出狱!
“我还要问你为何会在这呢?”
洛云澜入狱后赵氏用了银钱,不许任何人赎她,就连他都不行。
沈节想着这样也好,她这个硬脾气,也该借牢狱之苦好好磋磨磋磨,杀一杀她的锐气。
待锐气磨平,他便到赵氏那里卖个面子,带她回去好好过日子。
到那时,家里的事就由不得她意愿了!
这本是沈节的幻想,也是他拿捏洛云澜的最后手段,却不成想这么快就成空。
“我在哪里,与你何干!”
洛云澜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
仅仅半月未见,沈节就仿佛是变了一个人,衣冠不整,胡子拉碴,一身酒气,说不出的颓唐与丧气。
哪里还有半点世家公子的模样,见了只令人生厌。
而那男人直勾勾的盯着他,表情里露出阴鸷冷笑。
洛云澜顿觉不好,她抱着女儿的手下意识收紧。
“怎么与我无关,别忘了,你还是我的妻啊!”
那男人说着,迈开簸腿,一瘸一拐的向她靠近。
露出猥琐与嘲弄。
她下意识后退,将女儿护在一边,警告他,“沈节,孩子还在这,别逼我!”
屋外烟花绚丽,爆竹声震耳欲聋,楼下人丝毫不知楼上发生了什么。
沈节冷笑着将她逼得退无可退,整个人靠在窗旁。
“逼你又怎样,你要再把我送进官府吗?这次用什么理由,强迫民女,玷污女子清白?”
沈节耻笑一声,“别忘了,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对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两个幼童根本不明白父亲要对母亲做什么,只站在一旁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
父亲为何要去扯母亲的衣服?
是因为母亲的衣服被她的口水啃湿了,要换吗?
碍着女儿在,洛云澜只想劝沈节罢手。
可沈节怎会罢手,他将自己所遭受的一切和对命运的不公全部都归责于洛云澜身上。
这些时日丢失的男人尊严也一并要找回来。
他掐着她的脖颈,要求她跪下来向他认错,要她求他行夫妻之事。
洛云澜自是宁死不肯,沈节就像是个走火入魔得疯子般,歇斯底里的怒吼,要她屈服。
推搡间,洛云澜推了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