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白璟大喊着。
丰东岩倒在血泊之中,须怀晏手染鲜血,他扔掉剑,漠然看着白璟。
白璟将丰东岩拉起,抱在怀中,哭道:“你为什么这么傻,你死了也无法改变这一切,你为何不好好活着守护好你的妖族?”
“都怪我不好,当年我若有好好护你,你便不会离开妖族,也不会经历背叛和算计,你该是给无忧无虑的小狐狸,都怪我不敢违抗父命,不该不去找证据为你和白将军证明,让你们蒙受冤屈,不愿回彩云天,我用命还你,希望你可以看在我们从小长大的份儿上,帮我守护好妖族,不要让他们受到伤害,好不好?”
白璟迟疑了,她真正的身份,怎么去守护妖族?她才是那个要毁了六界的人,她才是罪魁祸首。
“璟儿,我好累啊,好想回到小时候,我们一起去打猎,一起去山河湖海玩耍,我们一起因为回去晚被罚在雪地里跪着,却还能笑的很大声。我们回不去了,对不对?”
“对不起。”
“我好想回清来苑,在梨树下听鸟儿吟唱,将偷偷挖出来的酒喝光的日子。”
白璟哭着说:“我带你回去,我一定能救活你。”
丰东岩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白璟的衣袖,“我累了,不想再过傀儡的日子了。放我走吧,璟儿。”
那只手滑落的瞬间,是白璟落入地狱的瞬间,她脑海中浮现着从小与丰东岩长大的情景,有记忆以来,从来都是有这个人的陪伴,即使在魔域,在天界,她都未曾想过再也不回彩云天,她觉得那是她的家,游走再远,也终有一天要回家的。推开门,那个人永远会站在那里等着她。
白璟放下丰东岩,幻出弓箭朝着须怀晏射出,一箭又一箭,可惜未伤他分毫。她气恼到扔掉弓箭,干脆只身过去,换来一把利剑刺过去,被神器的力量给反击回来。
多亏雪焰将她接住,不然这掉入深渊,怕是也要恢复一阵。
雪焰一道灵法将进攻的须怀晏打飞,带着他们离开了千鸟林。
白璟守在棺木前不肯离开,不吃不喝整整两天两夜,外面的雪已厚厚一层,一步一个深深的脚印,咯吱咯吱响的脚步声,仍无法打扰这位神游的女子。
雪焰挡在巫昊身前,眼神凌厉,不让他向前一步。
“两天于她而言并不算什么,但对妖族可以是致命的,彩云天已经被仙族包围的事你为何不告诉她?”
雪焰仍旧站定阻拦,“这事说与不说没有区别。”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她是神族,但毕竟在妖族长大,难道她忍心看着这些曾经的族人一夜被屠杀光?”
“早晚都会死,阻止不过是一场虚无又可笑的事,世间总有规律,谁都无法违反!”
“规律是谁定的?是天意,是自然?还是那位高高在上的?为何就不能违反?”
“我不与你争辩,你不过只是个魔族,也配跟我在这里说这些?”
巫昊懒得多费口舌,直接开打,与雪焰争斗时才发现,自己竟然与之相差甚远,他不免猜测这位是神族,但他看起来像是白璟的守卫,一个神族为什么要守护青丘狐族?他又是哪一方的神族后裔呢?
雪焰不愿巫昊在这里多事,不想再跟他颤抖,使出一击神法将他击飞老远,差点把柱子给撞断。
“让他进来。”
白璟果然还是让巫昊进去了,这便是巫昊的笃定。
巫昊以生者之姿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关门前还不忘给雪焰一个冷冷的眼神。
白璟一袭白色衣裙坐在棺木旁的地上,巫昊大步过去坐在她的旁边,沉默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东门嫣在魔冥谷疗伤,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东门氏族有情有义,若不是他们,你也不会醒来,你要善待东门嫣。”
“东门嫣是被神器所伤,须怀晏想要阻止东门长老们复活我,所以前来阻挠,东门嫣与巫柒两人拼命相抵,为了救巫柒受伤昏迷至今。”
白璟将头埋在双膝间,她不想听这些,无论是谁的不幸,实则都与她有关。而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做,她不敢将真相告诉巫昊,她不知道他会如何选择。
“我不该爱上你,这样我便不会辜负东门嫣,也不会大意中了须怀晏的算计。是我害了东门嫣,也害了丰东岩。”
白璟抬起头看向他,“丰东岩?”
“若不是他假意帮助仙族,暗地里与我合谋,被须怀晏发现下了狠手,也不会躺在这里,我以为自己深谋远虑,步步为营就能赢过须怀晏,哪知道造化弄人,棋差一招!”
白璟欲言又止,巫昊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须怀晏已经猎走丰东岩的元神,很快神器就会觉醒,无论是唤醒主神神识,还是由他来主宰,都将是灾难。”
“你是说丰东岩不会像你一样复活了?”
“不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