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其在我面前跪着,不如管好你那自私昏庸的父亲,叫他少做些有损阴得之事,也好过如今赵福一命呜呼,一把年纪,还遭人揍了一顿,颜面尽失。”
话已说到如此地步,容岁以为,赵莫之多少会觉得有些难堪。
然而男子却是一揖,“依殿下所言,待今日回府,我便未沈姑娘准备好赔礼,前去致歉,至于家父,亦会与之开导。”
他回答得远比她想象中干脆诚恳,以至于容岁听到这话时,愣了一愣,一时竟有些接不上话。
赵莫之遂从袖中取出一玉佩,双手呈至她跟前,“此乃家母留给在下唯一的遗物,我珍之如命,如今便放于殿下手中作为信物,待我一一履行承诺,再来取回。”
男子所言,已远远超出容岁意料,加之宿醉,只觉头脑一时转不过来,回神时,竟已默默将其接下。
“殿下宽厚,赵某不感谢不尽。”
赵莫之面色豁然许多,似察觉到什么,也不再作纠缠,躬身告了退,徒留容岁呆呆望着手上玉佩,后知后觉——
他要认错赔罪,找沈吟香去便是,她要这玉佩作甚?
愣然间,一匹烈马慢悠悠行至府门前停下,拂起一小阵寒风,隐约夹杂着血腥味,引人蹙眉。
马上那人身姿挺拔,视线在赵莫之远去的背影和她手中玉佩间流转片刻,随后翻身下来,快步迈上台阶,宛若没有看到她一般,一言不发。
行到她身侧,步子方才一顿。
便见他斜眼低看过来,冷言道:“看来我昨夜替你包扎的不错,猪蹄肿得一碰便哭,如今倒能收男人的玉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