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很顺利,顺利到观月玖差点忘了自己中药的事。
她带着岸谷二郎光明正大的从酒店离开,带上她事先准备的车子打晕,然后踩下油门。
这期间岸谷二郎的手下只敢慢慢跟着观月玖移动,等她上车后,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去。
开玩笑,先别说车钥匙现在都在岸谷二郎的贴身保镖身上,而那人已经在刚才的乱斗中不知被谁杀了,他们现在想要开车离开,就要先返回会场寻找岸谷二郎的贴身保镖的尸体。
等他们再出来后,黄花菜都凉了,观月玖早就不见了踪影他们还怎么追?
更何况他们的老大已经是凉凉预备役了,等那些心灵受惊吓的手握权势的人们回过神,等待着岸谷二郎的只有疯狂的报复和来自得知真相的、刚刚死在他们手上的死者家属的玩命的报复。
d势力现在也算是在岸谷二郎的手里,也完了。而他们这些岸谷二郎的手下也一定不会被那些人忘却,也会连着岸谷二郎一并报复。
他们现在还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比较好。
——
观月玖开车从没有监控的路七拐八拐后,径直开进一间大门敞开的别院里。
她熄火下车后,便看到了一个原本半身衣服全是血、现在身上干干净净的伏特加。
“知更鸟你终于回来了!”
“知更鸟你这招真是太棒了,居然能毫发无损的把……岸谷一郎的弟弟抓住!”
“天,你竟然把岸谷一郎的弟弟带回来了!不过也对,他害我们这么狼狈还有那个药……”
“闭嘴。”观月玖现在浑身上下燥热,听到伏特加提起那个字,她的神情便突然有一瞬扭曲。
“……哦。”伏特加被观月玖冷冰冰的话吓了一跳,下意识把嘴巴关上。
观月玖:“把他捆住扔到后备箱。”
话音未落,她便已经迈腿进入别院的屋子里。
观月玖很讨厌身上脏兮兮的,那会让她浑身难受。
当然,这个毛病的形成或许还有别的原因吧。
观月玖拿着事先备好的换洗衣服走进浴室,撕下脸上的易.容面具,再脱下不怎么干净的衣服,然后走到淋浴头前。
当初她还是六岁的时候,她的父母被她眼睁睁地看着杀害。
观月玖犹豫了下,抬手把淋浴头拧开,冷水顿时从她的头顶倾泻而下,身体瞬间被淋湿。
他们那热腾腾的鲜血全部溅在她当时小小的身体上,远远看去就像一个血人。
他们的血液,是猩红色的。
他们的血液在她的身上沾了整整四天,她才回到家里用水龙头接了不知道多少盆水倒在身上。
不知为何,她左拧右拧,流出来的就是只有冷水,平时一拧就有的热水怎么都不见踪影。
她打着冷颤用冷水把自己冲干净,恍惚中,那些阴魂不散的过往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她的父母没有亲戚朋友,或者说他们的那些亲戚朋友在他们被杀后,有的被杀,有的投靠凶手。还有的就是见势不对,乘机出国避难,把罪过全部推给她的父母。
说来也是可笑,她的父母都是唯利是图,稍有不顺心便对她打骂的人。却把那家逃出国的亲戚犯下的错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即便快死了也不见他们吐露一个字。
真是的,既然这么厉害直接去做卧底不是工资更高么,还做什么打工人。
观月玖似无力的靠在墙上,就像当年那个昏倒在地的小女孩。
她当时在冰冷的地上躺了不知多长时间,她只觉得她醒来时,头昏昏沉沉的,浑身脱力。想来应该是太饿加发烧吧。
那时的记忆在生病的状态下让她记不清,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不发烧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只记得那时的地板,真的很凉。
她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即便她常常饿着肚子,即便她不知挨了不知道多少男女混合双打,但他们也给了她生命。
她活下来后,跟着拜的师父学会了杀.人的招数以及——不杀普通人的原则。
她说过灰原哀和她很像,也是因为她当时在捡破烂被人坑、无法填饱肚子、昏倒在小巷里后,她的师父恰好路过,便救了她。
只是……
“我不求你报答我,也不求你别的什么。”六十岁的老人,依然站得笔直,“如果你要恨我,怨我,我也不会有意见。”
“养育之恩无关恩怨,我不会忘记的。”
十八岁的她为了给父母报仇,就这样一去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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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谷二郎的药在淋了冷水后有了一丝缓解之象,但是很快观月玖就觉得自己突然比之前更加燥热,与此同时体内还传来刺痛感。
她坐在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