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侧酒窝似酿了甜，沁得话也柔了几分：
“第一，我对中国舞不熟悉，国风舞台制作经验不足，一位对表演内容都没有掌控力的秀导何能制作出好的舞台？
第二，横向比较下，凌秀老师精通国舞，我制作现代舞舞台多年，在目前时间紧张的情况下，各司其职发挥舞台最大效果，或许才是最好选择。
第三，我已有一些成品方案，与嘉英娱乐商讨过。那些是我之前赴韩交流的成果，我也想为节目提供更有可能在市场上掀动浪潮的舞台创意，与市场组合作实现营销效果最大化。
上述三点，有利于我们提高效率，保证舞台质量并打造爆点。”
话毕，办公室静默了几分。顾月欢抬眼，却见胡总导双目发亮，盯着她不知在想什么。眼神有种微妙的熟悉感，顾月欢觉得他或许被自己说服几分，便未多想。
半晌，胡总导发笑，声音似油锅煮沸，喷溅出来，顾月欢清楚看到他的口水洒在了会议桌上。
而她分明感觉到裴照默不作声地，向她这边坐近了些。
胡竞泽说：“月欢说自己没有国风舞台经验，是谦虚了。陆笙声给我看过你在学校策划的毕业大戏，以及过往的作品，全是结合汉元素做的。她说你是那个什么，哪个非遗继承人，对吧。你刚才说的营销，我看没什么用，靠非遗能做，广电那边也喜欢。你是个聪明人，也知道该利用什么。”
非遗继承人，原来是这个，她许久都没提起也没从别人口中听过的名号。
这瞬间她蓦地全身失了力，哑了一般，不知再说什么去应对。
她两手被笔记本屏幕挡住，实在以甲刮皮，在皮肤上划出红痕。这是她自小在家中用竹子做滚灯留下的习惯。一紧张她的甲就变成了刀，手就变成了竹，总想把竹刮净了，不挨父亲的骂。
还是陆笙声在那头替她说：“滚灯，滚灯继承人。滚灯是——”
“滚灯是什么不重要，咱们可以到时候再让市场组那边给你加title。”胡竞泽打断她。
“这次呢，主要是B组有选手反应，你熟悉街舞这些年轻现代舞种，对芭蕾①、拉丁这些一知半解。第一轮是团战，你的舞台设计也没给这些选手机会。而凌秀自己就练过十年中国舞，民族舞、汉唐舞的技法历史都游刃有余。为公平考虑，他们建议换组。”
“我给裴照老师看了你的作品，他觉得很有生命力，也赞同你们换组。”
顾月欢听到这里，瞪了裴照一眼。
若他作为老板只是赞同，凌秀怎会同意。
可如果是裴照自己想换，又和胡总导串通了，将原因归咎在她身上，灭她势头呢？
毕竟第一轮，败的是A组。
裴照却只给她留了个后脑勺。他唇角弯弯，朝胡总导笑道：“嗯，期待顾导来A组——大刀阔斧干一场。我看顾导气势很足，为下轮舞台准备的PPT有40页，想必来A组后也会毫不保留竭尽全力吧。”
这个黄鼠狼。
他们先决定后通知她，她都被逼到这里了，总不能说不让会议进行不下去。
“了解，我一定。”她笑意盈盈，咬牙说出这句话。
那头凌秀倏地站起来，椅子划地拖出刺耳声音。他人不高，向前俯出好大一截，热情地伸出手：“不愧是胡导和裴老师的方案，应急且有创新性。我会把我的经验倾囊分享，咱们互相学习，合作愉快。”
拍了马屁，炫耀了自己，还衬托得她颇不配合。这凌秀不好相处，和他老板一样。
顾月欢站起身，勉强与他交握了手。
*
这几天晚上“百万瓜园瓜瓜甜”群组一直被顾月欢轰炸。
她作为八卦小组组长，誓要揪出裴照背后的金主。
群聊天记录“脏乱差”，一线娱乐圈吃瓜图天天有人甩，目前没被封过已是奇迹。
【老顾采金瓜】哪个金主胡竞泽也要让三分？能让裴照把胡竞泽捏在手里使唤。
【易笙恩爱请给份子钱】我看他不弯啊
【早钦醒来已成顶流】哪有什么弯不弯的，只有要不要。录制期间我不是和他住一楼吗，我看他每晚七八点都出去，快半夜了才回来。听中国舞组的小辉说，他每晚都去见胡竞泽呢
【老顾采金瓜】你之前怎么不说？这样说来，他确实是在胡竞泽那里下了功夫
【早钦醒来已成顶流】说句公道话，要不是月姐你一直污蔑裴照，让我想到这层，我也觉得裴照清清白白
【老顾采金瓜】你之前说清白的，能有几个真清流？你这个十八线清流要是有他的魄力，或许都进三线了。（不过我觉得还是现在的你最好
【易笙恩爱请给份子钱】我感觉顾总也挺关注他的，可能之后会和他谈走秀的资源
【老顾采金瓜】你们顾总也喜欢这样的？
【易笙恩爱请给份子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