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关。
就连散了场,茶客们都意犹未尽,还在谈论那公主和女驸马的闺房之事。
说书的老李哼着小曲儿收拾摊子,悠然自得地下班。
只不过一道寒光闪过,硬生生将老李的小曲儿斩断,骇得他两只眼珠子瞪了出来。
“仙人饶命!”
老李吓得双膝跪地,好没出息。
一道寒凉的声音响起,“为何不说魔王出世那一折?”
老李咽了口唾沫,哭道:“实在是吃不上饭了呀,大家都不爱听……”
“世人愚昧,你所为是开化之举,怎能因金钱改志。”
“仙人不食五谷,哪里会为生计发愁……”
脖颈侧的剑光似乎撤了一寸,老李斗胆回头,瞥见那冰心摄魄的仙人容颜。
乖乖,老李只觉的这两只眼珠子也跟冰雪捂过似的,真是看一眼就令人浑身冷得哆嗦。
不过此刻那冰俑似的仙人并未理睬他,就在老李的眼前化为一缕轻烟,凭空消失了。
老李刚想松一口气,忽又诶呦一声,像是被火烧着了屁股。
“是谁!又是谁!?”
“别嚷。”
老李一转头,又对上一副如火一样的美人面,这女子一身恣意火红,仿佛连发梢都在燃烧,眉目更是深刻难描,与方才冰一样的仙人简直是两个极端。
“将你与那冰棍男人相识的一切都说出来,少一个细节,烧了你的摊子。”
“姑奶奶,你放过我吧!”
“说不说。”
“说说说,啥都说。”
“话说那天,夜黑风高——”
叶重一个凌厉的眼风扫过来,老李瞬间弯腰赔笑,“姑奶奶莫怪,习惯了习惯了……”
喝完了五盏茶,老李终于说完了他与那仙人相识的经过。
叶重扔下一块红玛瑙,利落转身离去。
她身后老李抹了一把汗,还迟迟站不起来,苍天,这个地方一定风水不好,赶紧跑吧——
当然没忘了捎上那块红玛瑙。
这些个仙人的恩怨,他是半点都不想卷入了。
冷冷的风刮在叶重的面上,似要将她皮肤割出无数道口子,逼得她不得不停下来,拿出防风的法宝护体。
在她停下来的瞬间,那刀一样的风竟也停了,这样恰恰好,别有用心的显而易见。
“阁下藏头藏尾不肯相见,却屡次在天下散播魔头出世的谣言,看来真的如我所想,是个无胆鼠辈!”
周围静谧良久,看来那人是做好准备,不敢现身。
叶重又接着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敢出来,哼,自诩名门正派的仙门,竟出了一个见不得光的阴沟老鼠,不过我是不怕的,大不了我一家一家地打上去,看看到底是哪一派的好弟子!”
“不如,就先从青棠宗开始?”
角落中有一片衣角轻轻一动,虽然细微,但还是被叶重抓住,说时迟那时快,一柄巨大的锤子在白衣人身后凭空出现,毫不客气地锤了下去。
他周身笼着一层淡淡灵气,挡住了欢喜锤一击。
“我不想伤你。”
白衣青年直起身,眉目如冰霜。
“可我想。”
叶重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法器轮番上阵,件件皆冲着青年要害。
白衣青年眉头微皱,肩头的青色披帛无风自动,眼前这女子看上去无半点灵力,本身十分好对付,可是她知道自己的不足在何处,是以法器使用的十分娴熟,有些棘手。
“青棠与蓬莱,素无瓜葛。”
白衣青年捉住狼牙棒,脚踩流星锤,还用灵力控制着几张飞过来的爆破符。
目光中有些淡淡的厌烦。
“你中伤我的小徒弟,这仇自然是结下了。”
修士灵力有限,这小子也不过金丹期,看他能撑多久,叶重的法器数不胜数,用起来毫不心疼。
白衣青年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率先收手,被法器打伤一臂,已然有相让之意。
叶重收回法器,浅浅一笑,“走,带你去喝一杯。”
青年沉默跟上,并未问叶重要去哪里。
就像冰做的人,毫无感情。
枯萎的参天大树下,老根随意雕就的桌子,叶重席地而坐,从桌子下拿出一葫芦酒。
酒香甘冽,恍惚带着浓浓的荷香,令人置于泼天莲叶之间。
“为何散播魔头出世的谣言?”
青年冷冷看了叶重一眼,并不饮酒,反而道:“并非谣言。”
叶重嗤笑一声,“并非谣言,难道你曾亲眼见到魔王的行踪?”
青年目光依旧是没有温度,却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叶重手中收紧杯子,又轻笑一声,这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