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烈地摊开来,找找那黑心的到底是谁。
大殿上一时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但是叶重仍然保持着那决然的姿态,仿佛不死不休。
上首的赵王面上神色似僵住一般,末了,他狠狠闭上眼睛,将手边的金盏暴怒扫在地上,“查!给孤王查!是哪个吃了豹胆的贼子,竟敢行如此下作之事!”
底下瞬间跪倒一片人,众人在此时更不敢出声,只是连连称是。
就连一向嚣张的九公子与十公子,都被眼前之事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此时是万万不能站出来阻拦的,否则岂不是此地无银!
赵王被气得咳喘一阵,又将目光移到目不斜视的叶重身上,他怒极反笑:“叶三娘,至于你——”
“王上!叶三娘此举都是为了孙儿,实乃义举,天下间义士难求,何况若不是孙儿软弱不想追究,她也不会冒此大不韪,请王上宽恕叶三娘,若要责罚,孙儿愿以身替之!”
白宸话音落地铿锵有力,上前与叶重跪在一处。
东平侯也上前道:“王上,叶三娘不过是为了给十七公子讨回公道,这方法极端了些,实在是该罚,但是也不能太重了,否则以后那些奇珍异宝,还有谁给您搜集呢。”
叶重适时道:“王上恕罪,民女知道此举将大殿弄脏,一人做事一人当,民女已经准备好了补偿,呈上来。”
只见后边几人均托着礼盒上殿,叶重依次将礼盒打开。
在她打开之时,众人纷纷屏气,生怕她又拿出什么断臂残肢来,惊吓得很。
然而叶重这次微微一笑,道:“塞外千金难求的胎羊皮、被誉为东疆之宝的天岚碧玉、以及这百年难得一遇的琼脂沉香,件件皆是稀世珍宝,不过也只有王上您才配拥有这些宝物。”
这些珍宝绝非凡品,连见惯了新奇玩意的王公贵族们都不禁看呆了,叶重又极尽夸赞之意,赵王板着的脸终于放了下来,只是面子上仍旧有些过不去,只道:“今日你之罪过暂且记下,来日若是再犯,一并处罚!”
叶重称是。
十公子的眼睛都快瞪出血来,直到群臣散去,他与九公子走在石阶之上,还有些恍惚,他本来是想从叶重的女子身份下手,直接将她赶下殿去,而后再发难白宸,可谁能料到,那女子竟毫不反驳,直接抛了两颗人头出来,一下子将人们的注意力都吸走,反而根本忘了她的身份。
这下好了,一次不中,这个理由便无法再用。
九公子面色也阴沉沉的,看不出心中在想什么,半晌,似自言自语一句,“不能留了。”
他说这话时眼神阴狠,骇得十公子不敢接话,免得又哪里不对,引来一顿臭骂。
甬道尽头,白宸心中积了些气,叶重一连叫了他两声,他才停下。
他也不知在气些什么,今日之事有惊无险,应当是值得高兴,但是他一想到若是赵王没有消气,当场就要惩治叶重,他心头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喘不过气。
而那罪魁祸首此时竟还笑吟吟地拉住他衣角,怪道:“公子走这么快作甚?”
见到白宸拉下的脸色,叶重会意一笑,“公子在怪我没有提前告知你么?”
“并未。”
白宸哑声回应,事到如今,他自然知道这件事若这样做,他不知情是最好的选择,此事不能是他主导,便要从一开始便断绝,若非如此,定要先将此事禀明太子,而太子是和稀泥的一把好手,又事关自己的几个儿子,肯定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揭过。
叶重此举是兵行险招,将那块遮羞布一扯而下,彻底断绝了他们搞阴谋诡计的途径。
此举哪里都好,只有一人,若行差踏错,便会命丧黄泉。
“三娘,你若出事,我不敢想……”
白宸垂着眸子,掩住其中的波澜,声音如风中落叶,令人忍不住怜惜。
叶重软了眉目,她轻轻靠在白宸怀中,“公子,我们走的本就是一条凶险之路,若我说我为今日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公子信不信?”
她弯起嘴角,“我知道公子心中有我,只不过三娘贪心,还想要的是公子更加信我,除却那种情分,就像君王相信驰骋沙场的将军那般,我要公子信我,我可以做到。”
怀中人柔软地像一片抓不住的云,可她的心和意志却比任何人都更坚锐难摧。
“三娘,你既也知晓我们情分非同寻常,那我便不只是你的君王,若作为另一种身份,我不愿见你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若你陷入危险,我怎能如那冷漠的君王一般坐视不理?”
白宸的面上本来有些薄红,话说到最后时,那薄红弥散开,渐渐染上了他的耳根。
“好。”
叶重眉眼俱笑,将头贴进他怀中。
心跳声扑通扑通,昭示着青年公子的情意。
*
自那日之后,赵王便命人着手彻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