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如何,她也不敢问。但从宁亦林现在的情况来看,对方的家庭应该是发生了惊天的变化。
“楚阿婆,好久不见,你身体怎么样?”宁亦林露出温和的笑容。
荣莎突然发现,宁亦林还是会笑的。
“挺好的,挺好的。”楚阿婆看宁亦林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亲孙子,她摸了摸小栀的脸,又笑眯眯看向荣莎:“这位是荣莎吧,长得真漂亮。”
荣莎甜甜跟楚阿婆问好,然后就帮忙把行李抬进家里。
跨过门槛,典雅清致的院子映入眼帘,每一处景观的搭配都蕴含着美学原理,让人赏心悦目。荣莎觉得自己穿越到了民国时期,看到真正的高门大户。
没想到宁亦林的妈妈竟然住在这种地方,难怪对方那么有气质,原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呀。
那宁亦林为什么没人管?
荣莎不解,她推着宁亦林,跟随楚阿婆走向大堂。
宁亦林:“外婆身体怎么样?”
“老太太身子骨很硬朗,”楚阿婆笑呵呵道,然后看了一眼荣莎:“她看到你带着荣小姐回家,一定很高兴。”
“呵呵,她不会的。”宁亦林苦笑,“她只会觉得我和妈妈一样,败坏成家的家风。”
他们来到大院,荣莎就看到一个穿着太极服的老太太正在院子里练太极。虽然现在没下雪,但是气温依旧很低,可那老太太却不畏严寒,每一个动作都行云流水。
“老太太,小宁回来了,还带着你的孙媳妇呢。”楚阿婆招呼道。
“小宁是谁,我不认识。”老太太还在练,头也不回。
“又来了,你昨天还让我把小宁的被子拿出来晒呢,今天就不认识了。”楚阿婆捂嘴笑,看破不说破。
“外婆,我跟小栀回来看你了。”宁亦林开口,他的声音很轻,就像一片雪。
“还有我,外婆,我也来看你了。”荣莎见宁亦林没说自己,气得她掐了一下对方的肩膀,连忙补充。
不过冬天大家都穿得很厚,那一掐无关痛痒,只显得他们很亲昵。
“你是谁?”外婆停下动作,看向荣莎。
“我是宁亦林的老婆啊。”荣莎声音很甜。
“哦,宁亦林是谁,不认识。”
“......”
最后楚阿婆招呼他们进屋坐,屋内只有一个火盆取暖。荣莎谨记医嘱,不能让宁亦林双腿着凉,于是就把火盆放到对方面前,又搬了张椅子让小栀坐在旁边。
这样一大一小,都能顾全。
“外婆生你气了?”荣莎给宁亦林和小栀分别倒了杯热茶。
“......没。”
“我才不信。”
“好吧,她是生我妈妈的气。”宁亦林很是无奈,难得有些束手无策。
“为什么?”
“因为我妈妈不听话,执意要嫁给我爸。”
“啊?”
“我爸比我妈大十岁,他先前结过一次婚,还有两个孩子。可妈妈还是执意要嫁给他,所以我外婆就生气了。”喝了口热茶后,宁亦林苍白的脸色终于恢复一丝血气。
或许是因为这里是母亲家,是他熟悉的地方,所以难得主动提起关于自己的事情。
“那然后呢?”荣莎其实想问宁亦林的妈妈现在如何,可她不知怎的开不了这个口。
“后来我妈妈在我大一那年出了车祸去世,由此我跟家里的关系也淡了下来。”说起往事,宁亦林依旧轻描淡写。
他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荣莎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溢出,烫到苍白指尖。她立刻放下茶杯,惊呼一声。
“你没事吧?”宁亦林蹙眉,拉过荣莎的手查看。
“没事。”
宁亦林的手很冷,像块冰。滚烫与冰冷的撞击,温度开始传递,最终趋于平稳。
当一个人过于火热的时候,她就会被冰川所吸引。
可是靠近冰川的下场无疑是沉没。
“其实我们都挺像的。”宁亦林扯嘴,似乎是在微笑。
那是荣莎讨厌的自嘲笑容。
“我们都很不听话。”宁亦林垂眸,摩挲着手中的茶杯。
茶水滚烫,透过杯壁源源不断向外释放热量,可宁亦林却像是上瘾一样舍不得放手。
--
外婆家里就楚阿婆一个佣人,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亲手操办。荣莎作为这里唯一的青年劳动力,自然不能干站着。稍微整理了一下房间后就帮楚阿婆择菜做饭。
庭院屋檐下,外婆戴着老花眼镜打毛衣。
宁亦林跟小栀坐在一旁,静静看着院中已经结冰的池塘。
“怎么时候走?”外婆突兀问。
“不走了。”
“哦?”外婆抬眼,半响突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