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亦林看了站在阳台的荣莎一眼，随即摇头：“算了，她不会喝的。”
他曾经也满怀希冀，最后全都变成失望。
宁亦林揉了揉小栀的头发，微笑：“下个月舅舅带你回老家。”
“真的吗？”小栀眼睛一亮，像颗星星：“那舅妈也会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不，就我们。”宁亦林依旧微笑，只是略微苦涩。
--
阳台上，荣莎刚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荣女士劈头盖脸的骂声。稍微总结一下，就是荣莎执意要跟宁亦林离婚的事被荣女士知道，所以荣女士骂荣莎忘恩负义。
“小莎，妈妈是怎么教你的？人家小宁是为了救你才变成这样的，你怎么可以落井下石，不对人家负责？”
“妈妈，我没......”
“你没什么没，我就问你，你是不是要跟小宁离婚？”
“呃，这个......”
“我警告你，门都没有。你要是敢跟小宁离婚，我就断掉你所有经济来源。”
荣莎苦哈哈，但心里却是高兴的。
她很高兴，十年后的荣女士依旧中气十足。
荣女士骂了半天，只换来荣莎的一句：“妈妈。”
这声“妈妈”格外眷恋缠绵，仿佛婴儿与母亲的联通。
荣莎觉得鼻尖很痒，一抹，手指湿润了。
听到荣莎的那一句“妈妈”，荣女士沉默了，随即开口：“小莎，你别任性，妈妈是为你好。你相信妈妈，小宁真的很好，你跟在他一起会幸福的。”
“我知道了。”荣莎捂住嘴，不想让哽咽溢出。
“那行，你跟他好好聊聊，然后下周到妈妈这儿来吃饭。”荣女士叹了口气。
毕竟是自己养了那么久的女儿，嘴上再骂得凶，心里也是软的。
“嗯，我会的。”荣莎抹掉眼泪，然后点头。
她肯定要去见荣女士，还要让荣女士跟父亲离婚！
从阳台回到餐桌前，荣莎的眼眶红红的。
宁亦林以为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荣莎被训，轻声开口：“我会和阿姨说清楚的，是我的问题。”
荣莎一愣，随即抬眸怔然看向宁亦林。
那双明亮的眼眸澄澈如水洗后的天空，没有一丝杂质。宁亦林甚至从荣莎的眼瞳中清楚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微微一愣。
有多久了，荣莎有多久没用如此干净的眼神看过自己。自从他们结婚后，后者眼里只有厌恶、烦躁和痛苦。
久而久之，就连宁亦林都开始怀疑，当初娶了荣莎究竟是对是错。他顺从了自己的内心，娶回了心爱的女人，可是他得到的只有痛恨和埋怨。
“没事，不是这个。”荣莎吸吸鼻子，不知道是因为哭还是因为着凉。
“对了，我们先吃饭吧，我有点饿了。”荣莎对宁亦林微微一笑，刚哭过的眼镜布水润如月牙泉，生意盎然。
宁亦林垂眸，点了点头。
荣莎不会做饭，但她还是照例打开冰箱，如预料般看到空空如也的冰箱后终于忍无可忍翻了个白眼。
“不行，待会儿我要打电话给家政公司，投诉那个李婶。”荣莎气愤道，然后拿起手机开始点外卖。
她询问了宁亦林和小栀的喜好，最后点了皮蛋瘦肉粥、番茄牛肉粥和海鲜粥。外卖来得很快，荣莎先是带小栀去洗了手，接着把餐盒打开，餐具什么的都整齐摆在这两人面前。
收拾好后，荣莎满意坐下。
宁亦林没跟她客气，漠声说了声谢谢就开始喝粥。反倒是小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似乎有些不可思议。最后她被宁亦林轻轻一瞥，立刻老实吃饭。
一大一小，安安静静用餐的样子简直赏心悦目，荣莎有种有老公有娃还有钱的错觉。
吃完东西后，宁亦林优雅擦了擦嘴，然后把桌面的餐盒收拾干净。小栀很机灵，把餐盒全都扔进垃圾桶里。
“小栀，你先回房间吧，我有事情要跟你舅舅聊。”荣莎看着乖巧懂事的小栀，情不自禁露出甜美的笑容。
她开始盘算，等到自己跟宁亦林谈完，就带小栀去买衣服，这小姑娘的衣服太脏太旧了。
小栀看了眼宁亦林，后者朝她点头。接着小栀就跟荣莎说了声谢谢，然后轻轻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真有礼貌真乖巧。
荣莎托着下巴，望向小栀的背影露出姨母笑。
宁亦林：“你要跟我说什么？”
荣莎回过神，看向宁亦林后表情有一瞬间的尴尬。她低头，白嫩的手指全都绞在一起，表情欲言又止。
宁亦林怔怔看向女人，恍然间又回到某个青春的下午，懵懂别扭的荣莎鼓起勇气拿起练习册，脆生生地问自己这题到底怎么做。
当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