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金珠不会为难二爷,曼娘便成了她报复的对象。
她帮不了曼娘什么,只希望她能自求多福了。
曼娘似乎听明白了,她紧紧握住那药丸,咬唇道:“姜姨娘,谢谢你。”
待曼娘走了,姜沅越想越觉得脊背生凉,心头紧绷。
吉祥院是这样,那以后慎思院会是怎样?曼娘今日的处境,会不会就是她以后的处境?
正在她出神时,耳旁忽然响起熟悉的沉冷声音:“在想什么?”
姜沅唬了一跳,怔怔地看了裴元洵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忙起身上前,屈膝行礼,道:“将军。”
裴元洵看了一眼窗外,道:“她来找你做什么?”
将军提到的是曼娘,姜沅沉默一会儿,抬眸看着他,难过道:“曼娘吃了赤脚郎中开的药,那药对身体不好,她来让我帮她看看。”
裴元洵不甚在意道:“吉祥院的事,你不必操心。”
姜沅不说话了。
后宅的琐事,将军一向不在意,她若是多说,只会惹得将军不快。
姜沅看着他,不由又有些发怔。
郑金珠容不下曼娘,那沈姑娘呢?
她以后是将军的正妻,是慎思院的主子,她如果容不下将军身旁的妾室,那将军会怎么办?
姜沅发怔时,裴元洵垂眸看了她一会儿。
她今日穿得是件浅青色素衫,头发一半挽起,一半柔软地垂在肩头,发上只有一根乌木簪,没有半点多余的钗环,与整日浑身珠宝玉翠的三妹相比,实在太过素净了。
明日府里要为二侄子摆满月酒,来庆贺的亲朋好友很多,她应当打扮得体面一些才好。
他将手里的一方匣子放到桌子上,道:“这是从金玉铺子买的钗环,你看看喜不喜欢。”
姜沅看着他打开匣子,里面满满都是金簪发钗,耳铛玉镯,一看便是当下最时兴的样式,每样都价值不菲。
姜沅抿了抿唇,仰首看着他,道:“我很喜欢,谢谢将军。”
裴元洵微微勾起唇角,道:“那就好。”
姜沅阖上匣子,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鬼使神差地问道:“将军,如果以后旁人都指责我做了错事,将军会相信我吗?”
裴元洵拧眉道:“为何会问这个?”
姜沅也不知自己怎么会想问这个,她知道这个假设很莫名其妙,但她心头却有些隐约的担忧,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直觉,但又没什么逻辑道理。
裴元洵看着她轻蹙的秀眉,沉声道:“不必胡思乱想。”
此时暮色四合,到了用晚饭的时候,裴元洵道:“走吧,去母亲那里。”
姜沅心绪复杂地呼出一口气,道:“是。”
到了如意堂,裴元滢也在,她今日提前回了娘家,正陪老夫人说话。
没多久,桌上摆了饭。
姜沅净过手,为老夫人将军和三小姐盛粥布菜。
用饭的时候,将军不需要伺候,姜沅自觉站到给老夫人和三小姐身后,等着端茶递水。
用完饭,老夫人没提满月酒的事,而是提起了长子定亲的事。
她喝了口茶,对裴元洵道:“我找人算过了,冬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定礼我已在准备了,你且记得提前告假,我好打发人去侯府说下定的事。”
近日长子公务繁忙,连着好几日都不曾回府歇息,这定亲下定的事,得需他亲去,怎么也得抽出时间来才成。
裴元洵摩挲着杯沿,侧眸看了一眼姜沅。
她恭敬地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但他要定亲娶妻的事已知会过她,想必她也盼着夫人早日进门,这样一来,她也不必再喝避子汤。
不过,这却不能及时如她所愿了。
裴元洵道:“娘,我过些时日要随官家前去狩猎,下定的日子还得另行商议。”
官家原定十月初去狩猎,只不过因前些日子生了一场病,最近病体初愈,狩猎的日子便推迟了到了十月底。
狩猎围场在百里之外,时长大约需要一个月,冬月初八的下定之日,是决计赶不回来的。
伴驾狩猎,自然是要事,殷老夫人听完,道:“既然如此,那便就近选个好日子,这事绝对耽误不得。”
裴元滢也道:“大哥,娘说得对,就近选个日子吧,早日定亲,也好选成亲的吉日,我都盼着大嫂早点进门呢。”
裴元洵默了默,沉声道:“时间紧张,还是等狩猎回府,再选日子。”
姜沅垂头盯着脚下的地板,悄然抿紧了唇。
将军考虑妥当,现在着急选个日子,显得将军府对亲事不够上心。
果然,殷老夫人细想一会儿,便同意了长子的说法。
裴元滢摸着腕间一对碧绿通透的玉镯,对殷老夫人道:“娘,大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