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问。
“不用这些够了。”贺之忱说。
可在相亲那桌眼里，他不经意扫过来的眼神，透出骇人的气势。
请人吃饭的主人小声说：“我担心你吃不饱！”
“这些足以喂饱我，不够的话，工作来凑。”
他习惯养成，面带冷意，即便是一大段实话，听着好像在逗弄人。
方雨欣鲜少听到这种话，代入式思维，想象中是主人吃不饱，由她顶上。听着怪不好意思，脸颊泛上桃花色。
防止他看见，她低头玩手机，贺之忱身心向着女孩，早就看出她的异样，吃完东西，用消毒毛巾擦拭手指，凑向她询问，“耳朵怎么红了？”
勾人的一双眼睛，注视她，方雨欣后背骤然发凉，讲话磕磕绊绊，“热的！”
“热吗？”贺之忱伸出一只手覆盖在她的侧脸，她的脸极小，几乎全部掌握。炙热的眸光来回扫视，在她修长白皙的天鹅颈上，“确实有点。”
方雨欣心底升起了一阵窘迫，眼前的光亮瞬间被吞噬，只留下将她全数笼罩的身影。
他的手擦过湿毛巾，极寒。
敷在脖颈上冰冰凉凉，还挺舒服。
贺之忱收了手，避免亲昵的举动吓到她，打断她的胡思乱想。“看起来好多了，我送你回去！”
“嗯，你等我下。”
方雨欣去结账，她怕大佬捷足先登。
相亲这桌，鲁凯几乎在同一时间段站起来，他面向邹星意，“这顿我请！”
“这怎么好意思，说好AA的。”她跟着起来。
“没事！下次你请我！”鲁凯丢下话，直奔前台。
听到还有下次，邹星意由着他来。
她收拾好东西，一直紧绷的神经刚放松下来，又直面上司。
她恭谨地喊道：“贺总，你也在这用餐！”
“嗯，雨欣请客！”贺之忱的声音没有起伏，语气随意，但能感受到他心情很好。
别问邹星意为什么知道，在一家公司长期工作，没点自知之明，还怎么在领导面前刷存在感。
她只能笑笑，跟在领导后面走。
刚抵达收银台，鲁凯热情地向着同时结账的女孩自我介绍，“嗨，我们见过面的，还记得吗？”
方雨欣愣了会，直率道：“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了。”
她脸盲，对于见过一面的男人，硬是没有记忆。
鲁凯心头爬上一股难堪，忽觉周身空气变得冽然，只见比他高一个头的男人站女孩身后。
贺之忱当然听到了男人自报家门的话，瞥向邹星意，“这人配不上你。”
阎王不高兴一开口，空气好似凝结成冰，室内暖气十足，可邹星意仿佛在冰面上行走，刺骨的寒意从皮肤表层各处毛孔放肆地侵入她体内。
她不知如何作答。
正好方雨欣结好账，她走向贺之忱，他帮她解下背包，放在手里。
他看过来，正对鲁凯面露微笑，笑意不达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男人冷峻的模样，特别有型，是他这种刚毕业的大学生所无法比拟的成熟。
鲁凯自愧不如，心里奢望的喜欢，似乎被这个男人全部夺走，他憎恨地瞪向男人，“你什么意思？凭什么这么说。”
“邹星意优秀，至于你…配不上。”
这是一位上司对下属工作中的肯定，邹星意喜出望外的同时，朝好友挤眼，意思再说，“赶紧带毒舌的大佬走，再不走就得闹口舌之争。”
方雨欣看懂了她的眼神，抱着贺之忱的手臂，“贺总，我们走吧！”
不管他走不走，反正她强拽，贺之忱怕她踩大理石鞋滑，移动着身体，跟上她的脚步。
两人走出餐厅，方雨欣朝身后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邹星意看到，鲁凯也看到了。
他神色不爽，“既然我配不上，我先走了。”
邹星意扯住他，主动道歉：“不好意思，那是我老板，有点严格，话说的难听，希望你不要介意。”
“是吗？万恶的资本家！”鲁凯强忍着备受打击的自尊心，仍气不过道：“他何德何能这样说！”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邹星意跟在他身后，不断道歉。
方雨欣将人带到了广场，蓦地松了手，贺之忱板起脸，“雨欣，他明显认识你？你真不认识他？”
“不认识，估计认错人。”她十分坦然，又带点小倔强，歪着头看他，“贺总，我只认识你！谢谢你赏脸吃饭。”
贺之忱本来一肚子怒火，瞬间被她的话浇熄，真是败给她。
“你不冷吗？”夜幕寒气逼人，方雨欣穿得单薄冻得手冷，直搓双手。
“不冷！”贺之忱伸出手，方雨欣满脸的疑惑，“怎么啦？”